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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來啼淚哀號?誰人來長歌當哭?
可是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車軲轆聲音“咿咿”作響,更襯得此谷蒼涼蕭索。張圭領著那八個人,連同弓箭手,在夕陽殘照裡快速離去。唯剩下幾隻青鳥,哀鳴不已,在峽谷上空久久盤旋不離。
張圭一行人已離去良久。一直到暮色四合,峽谷裡昏暗落寞時,遠處的濃密雜木叢裡,竟微微地動了兩下。
第26章 青虎峽中困青俠 歇馬店處奪異馬 (5)
兩日後,臘月十七,二三十騎駿馬踏著滾滾煙塵在江西行省裡賓士。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身穿棕色衣袍,眼波流轉的桃花目裡蘊著極深刻的憂急,腰畔上懸掛著一柄琥珀色連鞘寶劍。一行人疾奔而來,彷彿不帶片刻時間的喘息。
此人正是新入厓海會的將軍喬洛怯。卻說臘月初五陸尹琮離開後,這頭幾日江浙行省還是沒有多大的風聲,可就在臘月十一日當夜,漫天星子的傍夜裡,平素寂靜的莊院外竟是一片叫嚷呼喝聲,魏大伯攜管家出來一看,卻見上千元兵排成佇列,手持弓箭,將偌大的莊院給包圍了起來。
那為首的有六人,魏大伯認出其中正有江浙省兩名平章,一名左丞相。還有兩個男子殊不認識,卻是衣袍上繡著華麗條紋,定然地位頗為高貴。而在其中一名平章身側,一個身材長挑,膚色略黑,一雙俏眼滿含威勢的妙齡女郎挽槍坐於馬上。
這江浙省的平章和左丞認識魏大伯,知他名喚魏舒與,是個商界大賈,家資富裕,卻不知道什麼來頭,故素來也是河水不犯井水。但前段時間厓海會會眾在杭州路做下些事,引來了中書省的大官和元兵,他們採取了一些行動,旨在捕拿厓海會會眾,為此,江浙行省的左丞和平章還有一名平章的女兒也是跟隨著他們從杭州路渡江而來,到這邊緝拿厓海會會眾。此刻一名平章便喝道:“魏舒與,你敢私通亂匪?”
卻說這魏舒與從商了小半輩子,大風大浪猶是見過,此刻危機當前自也是身姿篤定,面不改色。只見他微微笑道:“大人深夜來訪,敝舍蓬蓽生輝。卻不知大人口裡這“私通亂匪”的罪名從何說起?小可不才,守著這糊塗家業過自己的安生日子,這掉頭的罪名可是萬萬擔當不起啊!”
那五個男人尚未說話,卻見這女郎半啟櫻唇,冷冷道:“有的時候過於鎮定了反而顯得不合時宜。”魏舒與淡淡道:“我問心無愧,為何不鎮定?”那女郎道:“可讓我們進去搜搜?萬一在你這莊院裡搜出來個三四千人,你待怎地說?”
魏大伯哈哈一陣大笑,長髯飄動,雙目注視著那女郎:“不瞞姑娘說,咱們這莊院裡還真就能找到三四千人,不過他們可做不來這亂黨所為,各個只會舞文弄墨,飲酒說笑。在下年已半百,掙下個家業,養些門客陪我聊一聊這奇聞異事,聊作消遣耳!”
冬夜本冷,可這女郎的聲音如刺骨的寒氣,比這涼夜又不知冷漠上多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卻有兩名小廝從元兵叢裡擠出來,大聲道:“老爺,你收留厓海會會眾,將來我們怕掉腦袋,只好向官府告發了!”卻是在這魏府做事的小廝!那魏舒與唇髭微顫,面上掠過一陣怒色,隨即立馬寧定,換作另一副憤然惱怒的樣子:“官府若是看小可不順眼,定下個什麼罪名都是有的!”
一箇中書省來的官員道:“你認或不認,今夜你這莊院若是還能保全,那叫做痴心妄想!”這魏舒與心中又是憤然,又是焦急。今日對方來勢洶洶,情形萬分險惡!而自己卻又向陸尹琮擔負了這份護全厓海會的大責,但今日大難之因由,卻又是自己的下人向官府告密賣了他們!這教他如何不氣,如何不愧!正是沒計較處,驀地裡只覺得一陣熱氣包裹,卻是元兵放火燒莊!而院內厓海會眾兄弟再不願意畏縮不出,一陣猛喝,都是拿著兵器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