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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怒,喝道:“不把你送進大牢你不知道大爺的厲害!”右手反出抓其肩,那人一個回身,又是似乎於不經意間避開,抓起了撂在桌上的筆,飽蘸了一大口墨,口裡大叫:“我知道達官爺的厲害了!達官爺!達官爺饒了我罷!”張天阡長鞭未帶,只是揮起拳頭向他打去。而那人左歪右倒,看似醉態不減,可就是不讓天阡抓到。
卻見張天阡變拳為掌,掌法飄忽奇快,身子異常的輕盈。忽地,左掌搭上那書生肩頭,右掌劈風,疾如暗夜驟現的閃電,猛地打在那人前胸!可那人前胸忽地後縮,張天阡的手掌只是輕輕碰到了他的衣衫,可他卻彷彿受了重傷一般,歪歪扭扭地站立不穩,似乎踉踉蹌蹌地還挽了一下天阡。張天阡甩開他的手,怒道:“把他給我送到大牢裡去!”一個小廝把他扭在身側,欲帶走扔給官府處理。那人口裡只是連天價兒地狂呼:“達官爺!饒了我罷!達官爺!”聲音裡還帶著哭腔。張天阡恨道:“你自來惹大爺,活該倒黴!”他氣呼呼地又待坐下,只聽身後清亮亮的一個女子聲音說道:“官爺請饒了這個可憐書生罷!”
第30章 落拓客探底題反諺 溫文卿尋人聞密言 (3)
這聲音柔婉至極,又帶著五分的求懇之意,張天阡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青衣少女怯生生地站在身後,身旁跟著一個似小鬟的姑娘。卻見她膚色淡黃,梳著個垂鬟分肖髻,眸子宛似一泓清波,仿似有碧水在眼眶裡澄流。臉上略帶風塵之色,想是長途奔波,可饒是如此,眉目間仍有一股掩不住的書卷氣。張天阡剛與這醉酒書生聒噪完,乍見這個文秀弱質卻美麗清婉的少女,宛如進了另一個清雅高華的世界。
那少女見天阡沒說話,走上前兩步,兩人間仍是隔著好大的距離,只見那少女盈盈福了一福,又道:“懇請官爺饒了這個可憐書生!”她身旁那個小鬟雙目炯炯地望著天阡,趕緊輕輕扶過那少女。
張天阡平日雖不善言辭,可逢人時,官話、黑話也都說得很是溜道。此時看到這個少女,不由得有些自慚形穢,竟變得嘴拙舌訥起來,剛才的怒氣也丟到九霄雲外去了。又看到這女子清雅如空谷幽蘭,不由得覺得自己的親妹子雖然也美,可竟是遠遠不及這個姑娘淡泊高潔之姿。過了片晌,他才始回神過來,卻也大腦極不靈光了,只得順著那少女之話問道:“我為什麼要饒了他?”
卻見兩個少女聽了這話,竟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微有確定之意。那青衣少女回過頭,清波在天阡臉上轉了轉,鄭重道:“官爺前呼後擁,一呼百應。可看這個書生,敝履布衣,吃著一壺濁酒,這日子比官爺恐怕不知艱難上多少!只因醉裡狂狷,寫下了幾行字,便要被髮配大牢,掉了腦袋,丟了性命!如螻蟻,如草芥!當真可嘆!”這姑娘本想勸解,可說到後來,自己竟是眼圈微紅,語聲凝塞。
張天阡看著這女子雖面上染有路途風霜,可瑩瑩欲淚之態,竟顯著楚楚動人之姿,不禁心裡柔情忽動,恍然若飄,著實在原處怔了一會兒。彷彿再不能拒絕似的,他便要放了這書生走,可那書生大叫:“姑娘,你不用替我分辨!這殺才要把老子送到大獄,老子看他能不能有這本事!”不知怎地,這書生的口氣又硬了起來。那青衣女子旁邊的小鬟樣的少女連連向他使眼色,叫他不要多說,就連這青衣少女也以為這書生著實是喝醉了酒,硬來逞強。
張天阡心中大怒,可在這女子面前,自己的怒氣竟是發作不出來,只能對那書生幹瞪著眼睛,啞著嗓子咬出幾個字:“把他給我帶走!”那青衣少女聞言連忙又走上前些,目光裡盡是懇求,卻聽她輕聲道:“這人喝多啦,官爺何必為難於他!他要是進了大牢,一定死了!”天阡指了指那牆上的四句詩,道:“這四句詩你也是見了,你怎敢替他求情?”那少女心中想:“同是漢人,書生何錯?錯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