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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齒關在頸後咬合,哪怕祁棠不想接受,身體依然違背意志,本能又順從地放棄抵抗,竭力放鬆地接納了宴任的覆蓋標記。
他痛恨alpha用殘酷而天生的能力來索取,不管是標記,還是名譽,以及別無可能的婚姻。在祁氏山倒般的頹勢裡,一切都陷入被動,沒有選擇的餘地。
下眼睫含著一弧淺淡淚跡,祁棠把悶聲壓在舌下,只有頸間韌長抻緊的疏筋昭示著他忍耐得如何辛苦。
酥軟發熱的指尖蘊出一層薄汗,撐抵的手掌微不可見地顫抖著。
宴任深重的呼吸在祁棠頸後徘徊,緊咬後的齒關寸寸鬆開,冷靜似乎重新回歸宴任的神志,他垂下頭,貼靠著祁棠的後頸墜入沉默。
腺體內沒有被注入資訊素,就像是在瀕臨斷裂的懸崖邊硬生生收住了腳步。
祁棠脫力一樣放鬆下來,他鬆了口氣,被抽去的力量在四肢緩緩流淌。
但長久的安靜讓傷口再度變得疼痛,如同鋼針的刺扎插入血肉,祁棠閉上眼睛,對宴任突如其來地感到陌生。
那些尊重、忍耐的表象下,在這七年相敬如賓溫涼如水的感情裡,宴任原來是一直在極力抑制著殘酷的本能。如果不是受激發作,他恐怕可以繼續這樣藏匿下去。
「……祁棠。」宴任的低語滲入腺體,吐息緩風般吹拂而過,「為什麼最好什麼都自己處理,總是恨不得把我往外推,推給別的oga?」
祁棠稍微避了避,他的身體被迫卸去反抗的力道,被宴任牢牢錮在懷裡。
冷淡的溫色在淚意褪去後湧現,嘲意發苦地在祁棠心裡刮出血痕,他的聲音微啞,標記後的態度卻被本能逼迫著軟和下來,「……我把你推給別的oga?」
「不是嗎?」宴任慢慢鬆開了他,把濕毛巾蓋在祁棠的傷口之上,「否則為什麼讓我去醫院?因為我潑了她?」
祁棠看向窗外,在降溫後的心跳中沉默。
路燈把他狹長的眼尾摩上玻璃,變成色澤陰暗的模糊反光,思緒在資訊素的調控下趨向緩慢,彷彿泡入冷涼的海水之中。
「為什麼我在國外的輿論那麼多?」宴任突然問道。
祁棠轉過視線,看到宴任沒入夜色的低沉眼眸。
「為什麼連一個私生女,都敢當著我的面潑你?」
祁棠靜靜看著他,若有若無的笑意浮上嘴角,像是不言而喻的自嘲。
因為他的alpha出軌,因為安子然有信心上位,因為他們的婚姻傷痕累累,因為本來就是錯,一錯又是七年。
「因為她覺得我們有問題。」焦躁又發洩的怒火沉降,宴任深沉悅耳的嗓音捲入不知名的疲憊,「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可乘之機。」
「祁棠。」
祁棠的思緒中斷,眼底的空茫細碎閃過。
「我知道你一直……」宴任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說,「但你非要這樣嗎?非要……」
祁棠聽到宴任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在懊惱和後悔中迴圈了太多時光,痛色變成黑夜掩蓋的虛渺,一時難以分辨。
宴任久居高位,相比於祁棠,他在宴氏也更加順風順水。一開始他在矚目中踏上通途,時間又將他打磨得彷彿沒有軟肋,祁棠從未見過他言語未盡的疲憊。
但現在,他好像比被重生反覆折磨的祁棠更有難言之隱——
「……祁棠。」宴任看著他,光影一下一下,從他的唇瓣上錯過。
祁棠無法肯定宴任的情緒是真是假,或者是自己不由產生的一種錯覺,他們已經太久,沒有表露情緒地交流過了。
「……你不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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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裡放好了冷水,李嫂連冰塊都準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