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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黃秀茂那天說的,他就真剩自己一個人了。
程落家裡爺爺輩兒的都健在,叔叔大姨家小孩兒也多,逢年過節特別頭疼,他和程忻然被一群小孩兒圍著折騰,一鬧一個星期不帶停。
如果以後爺奶或者爸媽住了院,出點什麼事兒好歹有不少兄弟姐妹商量著來,能一起分擔。
手指突然被貼上一張小貼畫,景灼頓了頓,扭頭看程落。
「哄小孩兒呢?」景灼扯了扯嘴角。
「就當是吧。」程落輕聲說完,拍了拍他,起身去了監護室。
一直守到半夜,老太太才堪堪醒過來,景灼在旁邊坐得渾身發僵,見老太太一睜眼,脫口而出一聲「奶奶」。
老太太不知道是還半昏半醒著還是沒聽清,又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用枯枝似的手碰了碰景灼緊攥她衣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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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秀茂沒熬過初冬,走的那天悄無聲息,一句話也沒留。
不少遠親聽到訊息趕來,所有人都咧著嗓子真哭或假哭的時候,景灼站在一旁,腦子裡一片空白。
假哭不出來,也真哭不出來,最大的感受就是覺得老太太嫌棄了他這麼多年,總得最後有個和解,然而祖孫關係到最後都沒緩和下來,老太太就已經穿上壽衣了。
火化、守靈、辦死亡申請、下葬。喪事辦得不算坎坷,就是亂,亂了整整一個星期,上完頭七墳後整個人都麻了。
這邊兒的習俗是用老人家當祠堂,期間傢俱都得清出去。
程落這幾天剛好休班,一直在這兒幫他打點。哭喪的遠親散盡,一切歸於平靜,兩人在家給老太太整理遺物。
主臥床裡有幾冊郵票,還有一個小木箱,最底下是縣醫二區這邊的房產證。
紅本兒掀開,上面名字是景灼的。
他拿著房產證愣了很長時間,一直到胳膊有些僵了才放回去。開啟木箱,裡頭是老太太的幾件首飾,還有景灼上學前班那會兒給她畫的兒童畫。
畫上是一個歪七扭八的女人,圓圈狀的手裡拿著針管,頁邊泛黃,紙都脆了。
鼻子瞬間湧上一股酸勁兒,心裡堵得難受,他把木箱放回床裡,慢慢坐到地板上。
程落耳朵尖著呢,聽屋裡本來窸窸窣窣的沒動靜了,趕緊進來看他。
兩人一個坐在地上,一個站在門邊,沉默著對視。
程落站了一會兒,走進來蹲到他面前,按住他的腦袋晃了一把。
景灼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程落,睫毛顫著。
程落按著他的後腦勺,輕輕摁到自己肩上:「哭嗎?」
額頭一暖,景灼閉上眼。
乾澀的眼眶突然漫上淚水,一陣刺疼。
第21章 惦記。
這邊興子孫重孝,兒女越少越得按□□俗守孝,景灼得在老太太生前住處住到年後,才算把老人安妥送走。
頭七晚上長明燈,屋裡所有燈都開著。
一直在程落身上趴到鼻子不酸了,景灼才抬起頭。
剛一抬頭又被程落按了回去,頭毛還被摸小狗似的摸了兩把。
「我好了。」景灼挺不好意思地說,聲音捂在他肩上,悶悶的。
這個姿勢挺累,還有點兒彆扭,景灼脖子向前伸著,程落蹲在地上。
「真好了。」景灼猶豫著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我這脖子跟王八似的。」
程落側頭看了一眼,摟住他的背往前攬了攬。
脖子不伸那麼長了,整個上半身都靠在程落懷裡,雖然舒服些,但更彆扭了。
他忍著彆扭又靠了一會兒。
景灼又拍了拍程落的背,他才鬆手:「明天上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