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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放在顧天雷手邊,並在對面坐了下來,眼裡包含關愛。
老闆娘名叫秦惠芸,是顧村為數不多的“有錢人”,年紀四十出頭,容貌算不上出眾,卻也帶幾分樸實的清秀。她男人曾是採石場骨幹,因為事故被一塊巨石壓斷了雙腿,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精神打擊,又不想拖累別人,喝了一整瓶農藥,送醫院的半路上就撒手而去。
胡云海出錢替她男人安葬,並且給了她一筆不菲的撫卹。她就拿著這筆錢在村口開了這家“顧村麵館”。麵館一開就是好幾年,在胡云海幫襯下收入也相當可觀,足夠養活她和女兒,日子過得比普通村民要富足得多。
顧村和鄰村想動她心思的男人不少,說媒的送禮物每年都有好幾撥,全被她推掉,偏偏就喜歡顧華生那個老實坨子。倒追了這麼多年也沒得逞,於是她將愛意轉移到顧天雷身上,每次顧天雷來麵館她都像對親兒子一樣,吃食給足,問寒問暖,吃完還給打包一份帶走。顧天雷也不結賬,記在賬上,自有他老爸來買單。顧華生是按月結算飯錢,每一次都一板一眼,不佔分文便宜,也不吃一分錢的虧,對秦惠芸的好意一點都不領情,恨得老闆娘牙齒癢癢。
“秦嬸,今天怎麼人不多?”顧天雷對老闆娘的關心已經司空見慣,一邊埋頭吃麵,一邊問道。
秦惠芸一聽顧天雷居然關心自己生意,心裡高興,笑盈盈道:“今天炸礦,要出大活,村裡的都去礦上幫忙了,這些天往外拉的石頭比以往多了好幾倍,你乾爹可是趕上好時候了。”
顧天雷“嗯”了一聲,也不說話,繼續埋頭猛吃。他本就話少,老闆娘也習慣了,鄰近幾桌客人都是熟人,也不需要她去刻意招呼,就坐在邊上欣賞顧天雷的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