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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從他嘴裡套不出什麼來,許然做了幾次深呼吸,心中逐漸拿定了主意。
彷彿察覺到他在想什麼似的,劉銘一笑,「有的時候,接納過去不是為了原諒別人,而是為了放過自己。」
「還是說,下一次再出現這種情況,你能確定自己能夠繼續撐下去?下次可以,再下次呢?」
許然摸著抽屜的把手,靜靜地想著什麼。
劉銘叫了他一聲,「和三年前一樣,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許然笑了起來。
「我知道,謝謝。」他眼睛裡映著淡橘色的燈光,溫暖堅強。
掛掉電話,許然開啟抽屜,拿出那張紙。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啟。
上面的字很短,他反覆讀了很多遍,又看了眼時間。
晚上九點,小城市基本已經陷入沉睡。臨街的店鋪陸陸續續地打烊關店,許然將小書吧的門鎖上,帶著小黑順著路一直往家走。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想事情,但並沒有停下來。
小區外的廣場,跳舞的叔叔阿姨早已收拾回家,留下一片空曠的寂寥。在廣場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男人,月光照在他的肩頭,在冰涼的石板地上映出一道孤獨的影子。
男人看向他,許然也看著那個男人。他們遠遠相望,而後許然低頭,將寵物箱的門開啟。
小黑跳到地上抖了抖身子,歡快地喵喵著,向男人跑去。
男人蹲下來,溫柔地撫摸著纏在腳邊的貓咪。
許然靜靜地看著他的發頂,而後上前,輕聲說,「好久不見。」
男人抬起頭,目光如炬。
許然將那張紙遞給他,「你在這裡等了很久?」
紙條上寫的時間是傍晚五點,四個小時,這男人該不會一直站在這裡,沒有離開。
男人沒有接那張紙,只是搖搖頭。
「沒關係,」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的嗓音撩動著聽者的神經。「多久我都等你。」
「我要是不來呢?」
許然看向一旁的側門,他完全可以從那邊進小區,不路過這個廣場。
男人有一瞬的停頓,而後堅定地說,「我等。」
許然抬起頭看著他。他記憶中很少有這樣仰望男人的時候,以前他們都是坐著,或者一前一後,一個凝望背影,一個不肯回頭。
「賀承。」許然彷彿聽不清自己的聲音,頓了頓,「你來這裡幹什麼?」
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如記憶中那般意氣風發,彷彿上一次在d市受的傷都是上輩子的事了。他變得沉穩了,至少現在,他沒有露出和以前一樣不耐或是煩躁的表情。
賀承用目光示意許然手中的紙條。許然把紙再次攤開,將上面的字露在月光下。
——對不起。傍晚五點,老地方,我想見你。
「你是那隻發氣球的小熊。」許然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樂出來,憨憨的卡通服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怎麼想怎麼覺得畫風詭異。
賀承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將話嚥下。
「前兩年的氣球裡也有這個嗎?」他舉著紙條問。
賀承點點頭。
之前的氣球沒等完全撒氣就被丟掉了,許然自然沒有機會發現裡面的端倪。
「我知道你可能沒有發現,」賀承啞著嗓子說,「但我每年都在。」
今天是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紀念日,每年的今天,賀承都會瞞著家裡飛過來,在小廣場上等著。
你來,我就一定在。
只要你來。
許然嗯了一聲,對著地上喚,「小黑,回家了。」
賀承一下子急起來,抓住他的輪椅,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