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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韻知道母親已經氣急,不然不會在公共場合拉拉扯扯。她的力氣比母親大,但不敢太過用力,她看看周圍,說:&ldo;媽,人都看著呢。&rdo;
這句話讓母親稍稍收斂,母親要面子,朱韻知道。
&ldo;戶口本呢?&rdo;
朱韻將戶口本遞出去,母親一把搶過。
朱韻:&ldo;媽,除了這件事,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rdo;
母親死死捏著戶口本,&ldo;你膽子真的大上天了朱韻,你告訴我你拿戶口本幹什麼了?&rdo;
朱韻:&ldo;結婚了。&rdo;
母親整整半分鐘沒有說出話,最後揚手扇了朱韻一耳光。
這是從小到大,母親第一次打她。
&ldo;朱韻,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你不跟他散了,你就別要這個家了。&rdo;
接下來的幾天朱韻接到了很多親戚的電話,都在勸她快點回去。朱韻疲於應對,一遍遍地重複著相同的話。
&ldo;以後就好了,等這陣過去就好了,等我媽冷靜下來我再去跟她談。&rdo;
新房子沒有裝修完,朱韻以前租的房子也轉走了,她暫時住在酒店。李峋從侯寧那搬出來,跟她一起住酒店。
雖然一直張羅&ldo;生孩子&rdo;,但那段時間他們卻並沒有夜夜春宵,他們的生活節奏變得很慢,就像李峋自己說的,婚姻對他而言,就是一場漫長的戀愛。他們養成相擁而眠的習慣,愛人的體溫將夜拉得柔情萬丈。
吉力公司在九月底正式掛牌上市。
那時朱韻跟李峋剛吃過晚飯後,走路酒店,他們在十字路口的廣告牌上看到了這則新聞。新聞裡方誌靖領著吉力的員工大肆慶祝,畫面裡吳真也在,卻始終不見高見鴻的身影。
朱韻:&ldo;高見鴻好像是去國外養病了。&rdo;
李峋笑笑,不甚在意地攬過她的肩膀,悠悠地過馬路。
十月份的時候,朱韻檢查出懷孕。
這著實有點出乎他們的預料。
反正已經領證了,兩人都穩定下來,朱韻本來打算孩子的事情明後年再說,今年要全力準備華江投資招標的事。李峋似乎也是這個意思,所以領證後的日子裡,他們都有做防護措施。
朱韻拿著檢查報告,在醫院門口傻傻地回想,孩子差不多三個月大,按照時間推算的話,這肯定是領證之前他們剛剛和好那陣懷上的,那段李峋不經思考,找個地方就能脫褲子的狂歡節紀念品。
當晚,這個不太靠譜的新婚丈夫在公司開完一天會之後,回到新婚妻子身邊又開了一次會。會議過程十分簡潔,總共沒有十分鐘‐‐兩秒鐘用來決定要孩子,兩分鐘用來商量搬家入住的事,剩下的時間都用來計劃未來一年的工作安排。
開完會,兩人簡單洗漱,李峋從朱韻身後抱住她。兩人都有點興奮,半天沒有睡著,李峋手掌摸著朱韻的肚子,掌心溫熱,無意識地輕輕撫摸。
&ldo;懷孩子是什麼感覺?&rdo;他在朱韻頭頂問。
朱韻:&ldo;實話實說沒感覺,一點變化都沒有。&rdo;她扭過頭看他,&ldo;是不是醫生檢查錯了?&rdo;
李峋低頭看她,&ldo;我覺得可能性不大。&rdo;
朱韻又自己琢磨了一會,說:&ldo;可我真覺得完全沒變化啊。&rdo;之後好像為了要證明一樣,她從李峋胳膊裡爬出來,平躺好。
&ldo;你看我還能仰臥起坐。&rdo;
說完手抱著腦袋,一口氣起起落落了七八下,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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