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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筆在白紙寫下兩個字:「他們手上有性侵翟迎的影片,這會成為翟迎的軟肋。如果曝光,後果不堪設想。」
影片。
這樣的鐵證,偏偏不在他們手上。
簡清神色愈發凝重,好看的眉毛蹙在一起,繼續冷靜道:
「而且一旦於灝然的律師抵達,警方那邊就更加問不出有力資訊。強/奸案的定性本身就很難,律師肯定會鑽空子。」
紀梵笑了下,出聲附和:「你倒是看得挺透徹。」
簡清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強調:「紀檢,我也是律師。」
男人沒應,持筆在證據欄的酒店影片上圈了圈:「酒店的監控只能證明是於灝然將翟迎帶往房間,房間裡發生了什麼,我們一概不知。」
他單手撐著桌沿,用套著筆蓋的筆有節奏地點了兩下:「倘若是發生了什麼,沒有決定性證據,這件事的性質也有可能會被辯方律師反撲,一口咬定為酒後亂性。」
「單憑翟迎一人的說辭,沒有用。」
可能是紀梵說得太過直白,又不容反駁。簡清的思路有些混亂,原本的胸有成竹在一點點被打擊殆盡。
她翻看著資料,低聲琢磨著可以反轉局面的字眼:「決定性證據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簡清想不出一點頭緒,頗有些煩躁地轉著筆。
啪。
資料被猛地合上。
對面的女生拍了下桌面,聲勢浩大:「紀檢!你人脈那麼廣,有沒有認識的駭客?」
紀梵:?
「我現在恨不得直接找人,幫我把那渾小子手機裡的影片盜過來!」
「……」
紀梵垂眸,神色平靜地繼續打字:
「認真點。」
見女生一臉憤憤不平的樣子,他生起閒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薄唇輕啟:
「起訴的是我,你那麼上心幹嘛?」
他問得隨意,簡清的大腦卻空白了一下。
這個問題,她在給翟迎寫下便利貼的時候就問過自己。
為什麼?
為什麼想要幫她?
不過是不想讓她一輩子忍氣吞聲,活在噩夢之中。
她不想看到翟迎,像那日縱身一跳,透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來逃避痛苦。
「我只是希望,他們能罪有應得。」
想要告訴翟迎——
出了淤泥的蓮花,一樣可以不染。
簡清看著陽臺上僅有的一盆綠植,空洞的目光劃過一絲悵然,隨著漸漸爬上玻璃面的陽光,落滿光明。
「這個世界上的罪犯太多了,我一個人,抓不過來。」
「但是,既然他們跳到我的手掌心,我不想給他們機會繼續留在社會上為非作歹。」
迎著海風,女生眯眼感受著風中捲來的海鹽味,滿足又舒心地揚起嘴角,像是在醞釀什麼。
半晌——
「我是孤兒。」
紀梵一怔,從螢幕前抬眸,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簡清身上,良久都沒有移開。
「身為孤兒的我,能在缺少父母的庇佑下,沒有經歷這些平安長大。」
「這是我的幸運,也是別人的努力。」
是那些為了維護社會,盡力替社會留住一絲溫情的人。
那些細心叮囑孩子做人基準的父母,那些教導學生懂法知法的老師,那些奮不顧身抓捕惡人的警察,還有那些將罪犯繩之以法的檢察官。
是他們的努力。
讓她安然長大。
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的震動起來,簡清驟然回神,睨了眼螢幕上的陌生號碼,啊了聲:「我外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