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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工作
一
我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母親電話多次打來，催我回去，每次她都有很多重要的理由，我總是以太忙為介面搪塞過去。臨近春節，電話打的更勤，聽到鈴聲我就害怕。
“二蛋他大爺在區裡做官，每年過節還回來上墳燒紙，何況是你，在外混出息了，沒有家了！”
話說到這份上，我一介草民，真沒有理由不回家團聚。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妹妹年底結婚，作為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哥，就是天要下雨也得回去。
兩年前我大學畢業，說是大學其實有些誇張，高考落榜後，我透過成人高考讀了一所211大學的二級學院。選專業時候沒有多想，因為這所本科院校的最好專業就是勘探，糊塗的報了。不想兩年半畢業後，所學專業太冷門，而且我又對此不感興趣，學的自然不精。找工作成了令我頭痛的事。在學校所在的城市根本無法找到對口的工作，所以我基本放棄了透過專業找工作的想法。就整天泡在網上，發了很多簡歷，也接了很多面試通知。因為找不到工作，房租已經欠了兩個月，吃飯也成了問題。還好，高中時的同學都比較仗義，肯借我錢用。暫時沒叫我露宿街頭。這樣也不是辦法，不能在顧忌面子，好壞先找個工作乾乾，攢點錢先把困難的日子過去。這樣的想法因為比較現實，而我又剛畢業，不得不從頭開始。
有一天，我從市區面試回來，經過某師大學校旁邊一家影印店，門口放了一個紙板，上寫招聘二字。想想這幾天面試的單位都有些懸，影印店雖小，也算在室內辦公，還有一臺電腦，摸樣總高雅些。父母問做什麼，可以理直氣壯的說在辦公室打電腦。在辦公室工作是父母等鄉親們以為榮耀的職位，如果還能打電腦，那就更高一層，算是“白領”了。
上學時候簡單的文件製作都還會，也學過CAD製圖，所以找這份工作基本可以應付。但自找上門去應聘，自然有些羞怯。想著生活，推開了玻璃門，硬著頭皮進去了。店裡面有兩個正影印的學生，手上一條條的紙條，像是陰陽二鬼的舌頭。知道是他們做的小抄，應付考試的。一個小夥子正站在轟隆的影印機前接紙，我想他就是老闆了。
“你好，你們現在還招聘嗎？”聲音有些細小。
“哦，應聘是吧，你先坐等一會，老闆出去吃飯了，應該快回來了。”小夥子面相不壞，還很機靈。
兩個影印的學生付了錢，拿走了影印好的小抄。這時老闆正好過來了，瘦高個，面無表情，很悶的樣子。我們對視了一眼，算認識了。
“廖老闆，他是來應聘的。”小夥子隨機告訴剛踏進門檻的老闆。老闆在影印店的牆角的辦公桌錢坐下了，要我也坐。
“你以前做過嗎？”
“沒有，基本的Word文件還是會一點，CAD也學一點皮毛。”
“不會也沒關係，可以邊幹邊學。小劉不是嘛，剛來也是不會，現在可以熟練使用CAD了。只要肯學肯幹，沒什麼是困難的。”
“多少錢一個月工資？”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多了自然好，少的話再考慮。
“我們工資是這樣的：試用期兩個月，每個月五百塊。乾的好試用期就一個月，試用期過後加二百，還有其他的獎金補貼，一個月拿一千塊沒問題。別看我們影印店小，業務多著呢，這邊學校的圖紙都是我們出，你能拉到客戶還有提成。”
我沉思了一會，工資確實不多，但於我來說，工資低不是問題，還能學到一技之長，以後到別的地方找工作就有了資歷。就著這個想法，加上殘酷現實，我就答應下來了。
“那什麼時候可以過來上班？”我想早點定下此事。
“今天禮拜五，你下週一開始上班吧！”老闆的臉色變的紅潤，像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