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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胳膊!我的胳膊!&rdo;父親叫道。
拉瑞德傻傻地站著,並沒意識到該幹點什麼。父親的血流到了雪地裡。
&ldo;快拿撬杆,把大樹從我身上抬開!&rdo;父親喊道,&ldo;這棵樹並不很大,快把它從我身上撬開!&rdo;
撬杆。拉瑞德迅速從雪橇那兒拿來撬杆,探到樹下,用力向上撬。樹翻了個個兒,從父親身上滾開,他用那隻沒受傷的手臂撐著滑到一邊,可那棵樹並不穩當,又向後滾過來,這回只是輕輕壓了他的腳,而且沒有倒得很遠,他只感到一陣輕微的痛楚。&ldo;拉瑞德,趕快止血。&rdo;父親道。
拉瑞德過去摁住父親手臂折斷的地方,但鮮血依舊汩汩外流。那裡的骨頭已經粉碎,整條手臂軟綿綿的,按都按不住。拉瑞德恍恍惚惚地跪倒在地,想著還能做些什麼。
&ldo;快把那段胳膊砍掉,你這個傻瓜!&rdo;父親喊道,&ldo;把胳膊砍斷,結紮殘肢!&rdo;
&ldo;你的胳膊‐‐&rdo;拉瑞德說。砍掉一個鐵匠的胳膊,不管是哪條,都跟奪走了他的鐵匠鋪沒兩樣。
&ldo;這樣我才能活命,傻瓜!一條胳膊換條命,值了!&rdo;
於是,拉瑞德捲起父親的衣袖,抄起一把斧子。這次他砍得很準,一下就砍斷了斷裂處的手臂。父親沒有叫喊,只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拉瑞德用砍掉的衣袖將斷肢紮好,總算把血止住了。
&ldo;太晚了,&rdo;父親小聲說,他又疼又冷,臉色煞白,&ldo;我的血都流光了。&rdo;
不要死,父親。
他翻起了白眼,整個身體軟塌塌的。
&ldo;不要!&rdo;拉瑞德憤怒地大喊。他跑到撬杆處,這次把樹向上撬起,終於把它從父親身上弄開了。他將父親拉到一邊,拉到雪橇附近。他的腿摔斷了,但沒有被樹枝刺穿皮肉。讓拉瑞德氣憤的是父親的殘臂,他沒有心理準備會看見父親變得殘缺。那是出入烈火,鍛造鐵器的手臂‐‐
要燒一燒殘臂。可如果父親死了,那麼做就沒意義了。得先看看他還有沒有氣。
還有呼吸,他喉嚨上還有微弱的脈搏。
好在傷口不流血了。現在重要的不是做點什麼,而是帶他回家。拉瑞德腦袋昏昏的,卻本能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用了十五分鐘,才將昨天砍好的樹從雪橇上弄下來,又花了二十五分鐘將父親放上雪橇,他把所有毯子都蓋在父親身上,繫好,然後跨上右首帶頭的那匹馬,拉著雪橇顛簸著行進。
上路之後,拉瑞德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走哪條道。一般情況下,他可以沿著最平滑的小路回家,也就是原路返回。可在領著其他人找樹的過程中,他們走得太遠了。眼下,最近的路就是一直走,可麻煩的是拉瑞德不確定該走哪邊。換作是步行,他毫不費勁就能回到家,可現在他得確保找一條能容雪橇透過的平滑大路。
他亂了陣腳,腦袋糊作一團,拒絕清醒。最後,他僅剩的念頭就是,只要離開小路就意味著離家更近,只要他足夠清醒機警,能想起夏天時森林裡的路,就能找到一條又快又安全的路回家,就能救父親的命。
可他無法保持清醒。這會兒,馬嘚嘚向前,雪橇吱吱滑過雪地,冬季的森林白茫茫一片,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無法保持清醒,最後,他的臉貼到了馬脖子上。他絕望地抱住馬匹,催促馬兒快跑,快點,再快點,他對自己大聲喊道。昨天晚上你為什麼不睡?是你殺了父親!埃文的臉在一片白茫中浮現,他站在每一個明亮的地方,緊緊握著燃燒的羊皮紙,身上已被火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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