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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馮葭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透便去了大理寺,按照推測,今日還需一人祭陣,所以陸巡很可能會在今日對某個人動手。
馮葭走過大理寺的森嚴大門,兩邊官員垂手侍立,再往前便是一處院落,院子裡放著一隻木製的鞦韆。
那鞦韆的繩索綁在一棵杏花樹上,鐵鏈上生著紅鏽,木頭上也有了斑斑痕跡,馮葭有些睹物思情,想起小時候,她總是會隨著父親來大理寺,父親於明堂審案,她便坐在此處吃著甜杏,蕩著鞦韆,沒想到此去經年,這鞦韆竟還在。
然而那縈繞的情緒只在心中停留一秒,便被強壓下去,她收回目光隨著門房的通報的小廝一路進了大理寺正堂,正堂中時旬坐得端正,正在細看案卷。
馮葭將心中所想一一道明,時旬暗自思忖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要將顧傢俬塾的學生都集中在一處?”
馮葭點頭:“既找不到兇手所在,我們便從受害人下手。陸覃的案子除了周慕琪,一定還有其他學生參與,我想陸巡很可能會把她們當成目標,但是到底是其中哪一個,臣女不確定。若是分別派人保護她們,一來學生太多,兵力分散,難免出現紕漏,二來學生裡很多都是高門貴女,若是貿然派人看管,會造成人心恐慌。”
時旬沉默片刻後道:“本官知道怎麼做了。”
辰時一刻,顧傢俬塾院的學生們都被集中在了一起。
“聽說了嗎,顧院長被人謀殺了,死狀奇慘!”
“我也聽說了,而且大理寺到現在也沒有抓到兇手,你說顧院長到底是被誰殺的呢?”
有人嚇得打了個哆嗦:“我害怕的不是這個,你們想啊,明明說是停課了,怎麼突然又將我們通知來這裡?而且旁邊還有這麼多大理寺的官兵,難道說……”
那人壓低聲音:“難道說大理寺的人懷疑殺害顧院長的兇手是我們書院裡的學生?所以將我們嚴加看管?”
眾人臉上都是茫然之色。
“而且,你有沒有發現,周慕琪失蹤到現在都沒有被發現,是不是也已經……”
“莫要胡說!”
又有人小聲道:“其實……我聽在大理寺當差的叔父說,昨晚上在我們西堂院大口枯井裡,打撈上來一具屍體!”
“雖然我叔父沒說是誰,可是今早上週府裡開始掛白綢,兩廂一聯想……”
“嚇,你的意思是說,周慕琪也死了?”
一個人擠進來:“枯井?是不是當年陸覃墜亡那口枯井啊?”
“砰”的一聲,旁邊的硯臺被打翻了。
桌子上的墨汁滴滴答答流了一地,有的浸進了地磚的縫隙裡。
“對不住……”
謝襲衣手忙腳亂地撿硯臺,然而慌亂間頭又撞到了桌子一角,上頭的毛筆盡數掉在墨裡。
地上、桌上一片狼藉。
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訝異,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向穩重的謝襲衣如此驚慌失措?
難不成是知道些什麼?
聽到動靜,馮葭的目光也從窗外收回,落在謝襲衣身上,眼含思索。
訊息是她故意讓時旬放出去的,就是為了觀察這些女學生的反應,揪出當日掉落銀簪的元兇,沒想到髮簪女子沒找到,謝襲衣倒是蹦出來了。
她為何如此緊張?是單純被嚇的?還是另有隱情?
她在這兩起案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正想得出神,窗臺被人輕輕叩了兩下,馮葭回頭望過去,時旬還是那身緋色官服,站在陽光下,面容清朗,長身玉立。
馮葭隨著他走出去,到了寬敞的內院,院子裡擺著一張紅漆木桌子,江耘坐在案首,正提筆寫著什麼,見她過來,恭敬地拱了拱手,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