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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奴沒有說話。母親倚在門邊,嘆一口氣,再嘆一口氣。
年輕人一向是不怕張揚的,喜歡一個人,更是恨不得要全世界都知道‐‐你瞧,你瞧,我在追求她,她將是未來的殷主母,你們看到沒有?
殷希聲手筆一揮,一夜之間似乎整個深州都知道了:殷主母已經定了人選,就是梨堂街陳大娘的女兒,陳以奴。問她好不好看?一般吧。殷家主為什麼喜歡?誰知道吶?喜歡就是喜歡呀。
伴隨潑天富貴而生的,通常都是蔑視法規。活在深州就是要享樂。門不當戶不對?誰能和殷氏門當戶對?總之殷主母已經定了人選了!
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走在路上,都互相祝賀一句:殷氏大喜啊!陳大娘挎著竹籃,嘆一口氣,再嘆一口氣。
以奴也嘆氣:&ldo;爺這又是何必?&rdo;
殷希聲認真道:&ldo;喜歡就要廣告天下。&rdo;
以奴搖搖頭:&ldo;喜歡才要廣告天下。&rdo;
南牆總之是怕了年輕的殷希聲了,就讓他去闖吧,南牆阻道有什麼用?拆了還不是一樣有路可走。年輕的時候,不論是飛蛾還是鳳凰,都是要撲一撲火的。
殷希聲屢戰屢敗,卻越挫越勇。年輕還有個特質就是不服輸,以奴無可奈何地問:&ldo;爺要怎樣才肯放棄?&rdo;
&ldo;山來就我,或者我去就山,就這兩條路可走。&rdo;
&ldo;山外有山。&rdo;
&ldo;風景這山獨好。&rdo;
愚公移山,也有感天動地的一天。殷希聲鍥而不捨,終於撬動了一邊山腳,得了以奴明日應約的許諾,開開心心地走了。
回到殷府,迎上來的的德音也是滿臉喜色:&ldo;主人,平州來了訊息,說是見到了樓小公子。&rdo;
雙喜臨門,本該是更大的喜悅,殷希聲卻突然沒了笑容。是真的嗎?平州,平州,他到平州去做什麼呢?他說去買酒…平州有酒嗎?廣袤大地,五十州府,哪裡的酒能比深州更好?為什麼不能留在家裡?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殷希聲焦急過,憤怒過,也想棄之不顧任其發展過,但最終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是家裡哪裡做得不好?是家裡哪裡做得不對?家裡的小朋友要出走,竟能這麼幹脆?
殷希聲不甘心,他想問問樓嵐起,不是問樓嵐起為什麼走,而是要問樓嵐起:你竟就這麼走了麼?
太不甘心,太不甘心,他太想知道答案了,他想了一歲春秋,心底的不甘和困惑沒有半分消退。然而此刻答案就在平州,平州不算近,但比起毫無念想的長久等待,平州近在咫尺。近在咫尺,殷希聲卻望而卻步。
然而太不甘心!
殷希聲握了握拳,啞聲開口:&ldo;備馬,我要去一趟平州。&rdo;
德音領命欲退,又被殷希聲叫住:&ldo;告訴以奴…告訴她,明日之約,我要違誤了…若她肯體諒…&rdo;
德音側耳等了許久,等不到殷希聲的下半句:&ldo;體諒如何?不體諒如何?&rdo;
殷希聲悵然一嘆:&ldo;便由她如何吧,都由她去。&rdo;
德音摸不準殷希聲的意思。由她如何是如何?由她如何索賠都隨意,還是由她如何潑鬧都不理?是盡力補償,還是放任她去?
德音也想嘆息:那我要如何啊?
以奴聽完德音的致歉,許久沒有說話。
德音等得忐忑,生怕殷希聲來之不易的老木逢春就此夭折。
半晌,以奴輕輕一笑:&ldo;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