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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迦白還想說什麼,嘴唇輕輕動了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接到紀父車禍訊息的時候,他開車從機場趕去醫院,踩足了油門超速行駛。雨越下越大,一個人的車廂裡,除了“唰唰”不斷的雨聲,他明顯聽得到自己的心跳。那天在他有生以來的記憶裡永遠都是最晦暗的,身為一名醫學生,他第一次感受到對生命逝去的束手無策。身為一個男人,他第一次發覺原來自己能為她做的還是遠遠不夠。
孤獨、漫長而煎熬的生日,他形單影隻地在漆黑的雨夜裡越走越遠。
再次回憶起來的時候,只覺得那種刻骨的寒冷和無助感又回來了。
他不知該怎麼辦,只好握緊身邊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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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心裡空空蕩蕩,枕邊的紀桐已經離開了。她前陣子簽了個大合同,這兩天要出差去北方辦一個當地大戶人家的婚禮。
整個房間只剩下杭迦白一人,淡泊的晨曦落在他的床頭,安靜而孤單。他怔怔地發了會兒呆,起床洗漱,離開前在客廳的桌上看到了一杯牛奶和三明治,還有一張她留下的紙條——“杭迦白,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除此以外,再沒了別的話。
逐漸變暖的清晨,杭迦白獨自吃完了早餐,又把她的紙條悉心收好,夾在書裡。關上門的瞬間,驟然心生出無以名狀的落寞。
這兩天記者果真沒再找上門來,網路的新聞也是日新月異,杭迦白的日子稍許平靜了些。
15號床病人終於捨得出院了,說是醫院裡美女再多,也有審美疲勞的時候。叫了一群紈絝子弟朋友,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地搞了個高調的出院儀式,引來一堆人圍觀,氣得主任都叫保衛科了。
吃了午飯,杭迦白回到辦公室。開啟手機看到屏保上的姑娘,不禁勾了勾唇角。他不知道她吃飯了沒有,工作忙不忙,便做了件空前絕後的事情,又盯著手機螢幕傻笑。
敲門聲同時響起,護士小柏探進了半個身子,“杭醫生,走廊上有個人要找你。”
“病人嗎?”
“不知道,沒掛號啊。”
杭迦白跟著出去,門外有個白髮蒼蒼的男人,身著灰色西裝和格子領帶,走路很慢,拄著柺杖彎著背,看起來有些年紀了。
一見了杭迦白,他的眼睛瞬間劃過異樣的神采,蹣跚著往前走了幾步,“你是……杭醫生?杭迦白?”
“是。”杭迦白頷首,“您是……?”
“我姓聞,叫聞巍,你還記得我嗎?”聞先生熱切地望著他。
杭迦白的臉色驟然間煞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人。
聞巍,當年杭爸爸的生意夥伴之一,算一算應該五十來歲,如今看起來跟年過花甲似的。
“你記得的吧?”聞巍見了杭迦白的神情,又迫不及待地上前了一步,“我是你聞叔叔啊,你小時候經常來我家玩兒的。我兒子比你小一歲,總愛跟在你身後,追著你喊‘迦迦哥哥’的……”
“你來找我,有事嗎?”杭迦白冷聲打斷了他,眼眸裡溫度冰涼。
“我……”杭迦白的態度本就在聞巍的意料之內,他還是耐著性子跟杭迦白解釋起來,“我是前幾天在網上看到新聞,才知道原來你現在是中誠醫院的醫生了,還這麼優秀,真不錯。”
杭迦白對他沒什麼寒暄的興致,側過頭望著大廳長椅上等待叫號的人群,一反常態,沒什麼耐心地應道:“有話直說,好嗎?”
“迦白,你爸爸的事是我不好,當初我被金錢矇蔽了眼睛,和競爭對手合作陷害他入獄。自從我知道他在獄中病逝以後,我的良心就一直過不去,好幾次想去自首,可真的沒勇氣……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實在不敢捨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