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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寅滿臉漲紅,現在全身上下都無幾兩肉,這番氣起來更像是要暈厥了似地。握緊雙拳咬牙道:“她們不理解我,連八妹你也不知道我的苦心嗎?我……”喉嚨一哽竟有些哭腔,“我就是以前太糊塗度日了,才想將來有個安身立命的本錢。我總不能一輩子靠著父親的俸祿家中的田產度日。況且兄弟姊妹眾多,輪到我怕已是少得可憐。不如趁這當下幹出番事業來,也好讓夏枝放心等我。”
丁搖頭,這丁寅愚則愚極,但性情還是真的。便苦笑著道:“六哥,你若信得過我的話,就先進去向二太太認個錯,你要從軍之事,容你我從長計議。”這也算是個緩兵政策吧?要她現下就跑去舒公府跟舒文陽要求這個,舒文陽非一記白眼射死她不可。
丁寅望著她甚似猶豫。
丁板下臉孔,不悅道:“六哥倘或不信,就儘管與二伯母去鬧,我也不攔你。”
正巧夏枝與芳菲一道端著果品回來,見他倆站在外頭,便都福身行禮:“六爺八小姐怎在外頭?”
丁寅狀似無意地掃過夏枝一眼,便悶聲不吭地閃進了屋。
丁啼笑皆非,輕輕搖了搖頭,便也伸腳跟了進去。
這場動亂便在丁寅奉茶認錯裡才落幕,眾人又待勸了丁寅幾句,方都散去睡了。
這日郎中府倒是靜了,有喜有憂,有過鬧騰有過爭執,終是大家歡歡喜喜的,喜樂勝於悲怒。而侯府裡的幾人卻顯然不好過。
此刻趙大太太正坐在丁的床邊,忍著心氣看她能在床上裝多久。
屋子裡適才喜兒已經換過一根蠟燭,新燭的火頭有些小,時而炸起段火星,看來不是什麼好的料。喜兒托腮遠遠地坐在角落裡,思忖著趙大太太已經在那裡坐了一個時辰了,紫萍為她捶腿捏肩好是愜意,好像完全不是來瞧丁的。
她嘟囔著嘴,起身為趙大太太換掉冷茶,正擱下茗碗時,終於瞧見丁的手指動了動。於是得了什麼訊號似地嚷了一聲:“哎呀,五小姐醒了。”
趙大太太斜眸,溫淡道:“紫萍,去請大夫進來。”
喜兒趕緊將床上的帳幔放下,頗為乖巧地道:“稟太太,上回大夫說只要我家小姐醒了的話便是無礙了,還請太太不用擔心。”
趙大太太冷笑著沉吟:“嗯,你倒是體己的丫頭,去把紫萍叫回來吧。”這是顯然要將喜兒也支出去。
床上的丁明顯地動彈了一下,張開眼睛隔著那帳幔開始挖空心思地想,如何與趙大太太談條件。
果然喜兒出去之後,趙大太太便毫不客氣地撥開了簾子,讓丁好一個猝不及防,連眼睛都來不及閉上。乾笑著道:“驚動了趙大太太,姐兒實在過意不去。”
趙大太太微微一哼,燭光印在她的側臉上,罩下一層黑黢黢的影子:“五小姐是在侯府出的事,老身豈敢不回來。”那語氣顯然不善。
丁的臉色轉瞬蒼白,僵笑著半撐起身子:“給太太添麻煩了……都怪我自己不小心,不關旁人的事。多蒙府上二爺相救,否則姐兒這條命怕是已休。”
“嗬……你還知道是何人救了你?”趙大太太眯起眼睛,心道好個丁吶,竟這般迫不及待地要與她拉開天窗說亮話了。於是拂袖將帳幔放下,轉身撩裙坐回凳上。
丁在床裡捏了把汗,咬著唇輕輕撥開簾子,半披著長髮微攏長衫,眉目幾分孱弱與疲倦,那模樣甚為惹人憐愛。
趙大太太卻半眼也不甩她,端起那茗碗只管喝茶。
丁終沉不住氣了,問道:“不知道……大太太有何打算……”
趙大太太譏誚:“打算?這話得我問五小姐才對吧?”
丁一愣,越發尷尬:“姐兒不懂太太的意思……”
“嗬……不消與我打這個啞謎。我且把話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