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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的表情漸漸不受控制，他不想讓養子看見，踉蹌著轉身走出了巷子。
一輛黑車倏然衝來，在不遠處來了個急剎。
車窗降下，露出了攻的面容。攻朝受身後望了一眼，遲疑地問：&ldo;人沒死吧？&rdo;
受：&ldo;……皮肉傷。&rdo;
攻鬆了口氣：&ldo;上來，回家跟你解釋。&rdo;
受愣了愣。解釋什麼？
攻再次露出了難以啟齒的表情：&ldo;我需要向你鄭重道歉。&rdo;
第三十八章
&ldo;這件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rdo;回家之後，攻將受按在椅上，自己坐到書桌對面，擺出了正襟危坐的姿勢。
攻：&ldo;其實你養子剛剛跳槽去大佬麾下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他的真實目的。因為他早不跳晚不跳，恰恰在大佬後臺不穩的風聲傳出之後跳槽了。假設他是在判斷情勢之後去的，那麼比起奔前程，就更像是去搞事的。但是，我並不能完全肯定，原因有二。其一，我雖然教過他，卻不知道他學到了多少，有沒有培養出判斷情勢的眼界。其二嘛……成功率太低。&rdo;
攻回憶起了那場茶樓裡的談話。自己在那一天正是這樣問養子的：&ldo;你以為跳槽去做個小管理，就能接觸到核心機密？&rdo;
而養子是這樣回答的：&ldo;我能混成怎樣，不關你的事。&rdo;
當時的自己拿不準他的動機，斟酌著又提點了一句：&ldo;就算真讓你走了狗屎運，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人家難道不會查你的背景？&rdo;
攻：&ldo;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現在看來，他確實聽進去了。前段時間，我去了大佬的生日宴會……&rdo;
受：&ldo;什麼時候的事？！&rdo;
攻：&ldo;在那裡遇到了你養子……&rdo;
受：&ldo;為什麼不告訴我？&rdo;
攻乾咳了一聲：&ldo;怕你擔心。總之，我們趁著大佬沒注意，交流了一會兒。&rdo;
……
宴會當日。
攻：&ldo;這會兒知道屈辱了？你自己為什麼不潑？你倒是挺有種的，他毀了你和你爹一輩子，你給他當端酒的小廝。&rdo;
養子突然收起了冷笑，咬牙瞪視著攻。那眼神中兇狠的恨意，讓攻剎那間得到了茶樓裡缺席的答案。
攻：&ldo;……不是吧你，這年頭玩臥薪嘗膽有用麼？&rdo;
養子：&ldo;呵呵，誰叫我那個養父自己太慫呢。我小時候，一直盼著他從陰溝裡爬起來，臥薪嘗膽也好，圖窮匕見也罷，把仇給報了。我就這麼盼了很多年，後來終於明白了，有些人寧願一輩子趴在陰溝裡。&rdo;
攻：&ldo;炸成煙花當然壯麗，苟且偷生當然恥辱。可你爹忍受了一輩子的恥辱，你覺得是為了誰呢？&rdo;
養子：&ldo;是啊，就這麼自我感動吧，只要說著&l;都是為了你&r;，就可以安寧地度過新的一天了。&rdo;
攻又一次心想：如果這是我兒子，腿早就被打成八段了。
養子：&ldo;別浪費時間扯閒話了‐‐你已經得罪大佬了，與其等他找你麻煩，不如主動出擊。我們來談談合作吧。&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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