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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軒抬手把煙擋了回去，深深看了眼安灝禹，問道：&ldo;你們什麼時候排的這日程？&rdo;

&ldo;上上週。雖說鎮上老早就定了這屠宰場要拆了修老年活動場所，可直到上上週施工方簽定了合同，這才催著我們清場呢。&rdo;

&ldo;上上週就催著你們拆了，為什麼今天才過來？&rdo;

&ldo;我們在王家村的拆遷也是剛鋪開，總的收尾了才能把人手抽調到這邊來，這可都是按照鎮上領導要求的，掛圖作戰啊。&rdo;

&ldo;這可不行，&rdo;安灝禹見不慣拆遷隊那人油膩膩說著官話的樣子，不耐煩道：&ldo;這裡是案發現場，破案之後還得帶兇手回來指認。&rdo;

&ldo;啊，那要是一直沒破案呢？！&rdo;

&ldo;怎麼說話的！&rdo;安灝禹狠狠瞪那人一眼：&ldo;那你們就一直等著吧。&rdo;說著，擺擺手示意小何趕緊把拆遷隊打發走。

村民們動作也快，一個小時左右，三棵杉樹均朝南倒了下去，工人們也開始準備搬運。

沒一會兒，肖明急吼吼的跑了過來：&ldo;徐隊，樹沒砍之前，杉樹密密麻麻的枝葉把屠宰場擋住了，什麼也看不到，砍了之後就……&rdo;

&ldo;就在這大白天看到了屠宰場的強亮光吧？&rdo;安灝禹搶了肖明的後半截話，卻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轉過頭對上那雙如深潭冰泉般的眸子：&ldo;老徐，你什麼時候發現的？&rdo;

徐子軒緩緩搖頭，聲音好似冬日裡的水汽凝固在空氣中：&ldo;這是三重保險，灝禹。或許，我們這回碰到對手了。&rdo;

&ldo;對手？什麼對手？什麼三重保險？&rdo;肖明一頭霧水。

&ldo;10月23號晚11點20分左右，兇手行兇。第一重保險，村民砍樹定的日子是10月24日早上，也就是說，只要砍樹工人過來，就會發現屠宰場內的強亮光，只要有人好奇進了屠宰場，就一定會發現兇案。第二重保險，就算工人們大意，一整個白天都沒人發現屠宰場亮著燈，可三個聚光燈晚上更亮，牆外的杉樹又被砍了，遠處那幾戶人家也有非常大的機率會發現，當天晚上也極有可能過來一看究竟。第三重保險，就算24日晚上的強亮光還是沒有引起村民的注意，拆遷隊定的是今天也就是25號進入屠宰場核算拆遷量，必定發現兇案。只是沒想到，因為報案人尿急24日凌晨就發現了屍體，但提前的這幾個小時對於兇手來說反而同樣達到了預期目的‐‐現場的可怖引起了混亂嚴重擾亂了取證工作。&rdo;

聽著安灝禹咬牙切齒的解釋，肖明只覺細思極恐：&ldo;兇手這是要確保兇案現場最遲在25日上午被發現嗎？為什麼要把時間卡的如此精確？兇手是怎樣知道村民制梁的日子和拆遷隊的工作安排？這兇手到底是什麼人？&rdo;

快入冬了，天黑的越來越早，街道兩旁的路燈還不到六點就亮了，一整天的學校排查依然沒有取得進展，但凡請假的學生和沒有請假離開學校的學生都已經聯絡上了。

&ldo;兩位警官稍等一下，喝水喝水。&rdo;雲中工業學校教導處主任是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戴著一個黑框眼鏡，雖然不苟言笑，但對夏雪、張小墨倒是非常客氣：&ldo;我已經在班主任群裡問了，很快就會有結果。&rdo;

&ldo;謝謝王主任。&rdo;張小墨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轉頭悄悄對夏雪道：&ldo;只剩這所學校了，要是還查不到，就只能連夜排查高中。等會兒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替我。&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