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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是西城的老城區,路修得並不好,坑坑窪窪的。住戶早和當地交通管理部門反映過,大半年都沒有下文。倒是很有生活氣息,一整條街都是嘈雜人聲,像是才從清晨甦醒過來。沿路是接送孩子去補習班的家長,或者拎著菜回家的市民。
鬧鬧嚷嚷,一派和諧的景象。
見她目光在街道上停留,還是晏池提議:「天這麼好,要不要下去走走。」
駱書禾答應了。
下了車,此時天光大亮,她回頭,果真注意晏池唇角有一小塊破皮。但他本人完全不在意,低頭翻著手機訊息,隨手拉過她的手。
駱書禾看一眼他口袋,真心在勸:「你把口罩戴上吧。」
是真有點顯眼。
看著晏池戴上口罩,駱書禾心底仍有點忐忑。到底是心虛,試探發問:「你那個傷,是不是……」
「想多了,和你沒關係。」晏池目光變得漸漸玩味,但只是略略掃她一眼:「都說了不是,蟲子咬的,行嗎。」
蟲子本蟲低頭笑了下。
路旁有賣涼拌青芒果的小攤,駱書禾在攤前停了下來。
「老闆,多少錢。」
小攤老闆說了個數字。
駱書禾立馬:「那麻煩拿一盒吧。」
「好嘞。」
一路走來,兩人手上都零零散散拿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當地特產。街口有家麵館,人不少,大部分都是當地居民,旁邊還有幾棵開得正好的藍花楹。晏池走在前面,駱書禾提著東西跟著,偶爾停下來看看路邊東西,他也不急,耐心等著。
直到回了酒店,晏池眼見著她把角落那隻行李箱拖出來,拿著杯水,也不喝,就這麼靠在門邊看著她,陰陽怪氣:「敢情我就是個提包的是吧,陪你一上午,連句謝謝都沒有。」
「不是我說要逛的啊,讓你先回你又說不走。」駱書禾瞥他一眼,又低頭認真翻找東西。
「行,我的錯。」他嗤笑聲。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
翻了半天才找出瓶噴霧,她自從來到西城發現居然神奇到沒有被蚊蟲咬,就壓了箱底一直沒拿出來。
「咬的包可以噴一點,止癢,你別嫌癢去撓啊,嚴重了會留疤的。」
晏池這回微微吊了半邊眉梢,看她:「這要你說。」
駱書禾知道他就是嘴硬,天塌下來就嘴頂著。但這次到底是因為她,又附贈了一小盒青草膏。
把東西交到晏池手上時,她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
「客氣。」他語氣依然。
而就是在下一回去藝術街時,駱書禾發現連隋瘸了條腿都打起石膏了,明明上回看還是紗布,怎麼越包越嚴重了。
連隋一秒看出她想法,先往劉衛東那個方向扔了個抱枕,單著條腿收拾了地上東西給她讓道,駱書禾忙說她自己來不用麻煩,都傷成這樣了。連隋才解釋:「真傷的不重,劉衛東提議弄的,說好不容易傷一次,不順便拿來搞點行為藝術可惜了,你自己看。」
駱書禾注意到石膏上確實被畫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圖案。
她手癢,隨手在書架上抽了根馬克筆出來,問了下他意見:「我能畫嗎。」
「畫吧畫吧,不差你一個了。」
連隋單純這幾天都被問習慣了,裝模做樣嘆口氣。伸出條腿擱在張椅子上,還能心無旁騖對著桌上那一堆泥下手。
駱書禾畫到一半,突然和他們說自己可能過幾天要走。
其實這都是常態了,來來往往這麼多人。
才起來不久,正慢吞吞在桌邊吃早飯的歐陽菱聽見,只是小口咬著包子,心不在焉嗯了聲。
反倒是低頭在打遊戲的劉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