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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傻站著幹什麼,跟上來。”
行出好遠,楚江回頭,只見寧微仍舊站在原地,面上血色全無,垂著眼眸,望著袖中露出的錦帕一角,怔愣地發呆。
曲曲折折拐過幾道彎,行至眾人瞧不見之處,秦嫣臉上的笑容倏然歸於無。心中有事,她腳下一個不注意,差點被路旁的一盆花絆倒。
站定,大怒,她一腳把那盆花踢得粉碎,厲聲喝道:“連你都覺得我好欺負?”
從未見她發過這樣大的火氣,楚江不覺一怔。
轉身,她踢向第二盆花。“哐當”,花與盆俱碎。
第三盆……
第四盆……
第五盆……
楚江終於卡條結束,出手攔住她,皺眉道:“有話好好說,對它們撒什麼氣。”
秦嫣一把抓上楚江的衣襟,紅著眼睛道:“你也來阻我?你也覺得我好欺負,應該被欺負是不是?”
心知她正在氣頭上,這時勸不得,楚江沉默不言。
秦嫣大聲道:“我到底哪裡對不住他們,我簡直把他們當佛一樣供起來……”眼淚撲簌簌地落,她哽咽道,“我欠他們什麼?我秦嫣欠他們什麼?”
楚江沉默。
她緩緩鬆開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又哭又笑道:“他祖宗的,我還真欠他們。”
楚江見她形如癲狂,疾步趕上去,不清楚箇中情況,他想不出安慰的詞句,唯有沉默地跟在她身後。
橫衝直撞,行至一棵參天梧桐樹旁,秦嫣握拳狠狠砸向那粗壯皸裂的老樹幹,一下又一下,一時木屑與鮮血交雜紛飛,濺得周圍一片狼藉。
“什麼事都做不好,連他們幾個都哄不好,是我無能,是我無能……”
她大哭出聲,手上更加用力,沒幾下,右手便鮮血淋漓,傷口深可見骨。
又是自殘,秦門主你能不能有點正常的嗜好。楚江深感頭疼,忙向前格住她的動作:“你冷靜點,這樣傷害自己就能解決問題嗎?”
秦嫣並不理會,掙開他的阻攔就欲繼續。
迅疾出招,楚江雙手鉗了她的手腕,耐心地勸導:“秦嫣,秦門主,你不是小孩子別耍小孩子脾氣行嗎?要有成年人的理智。”
秦嫣滿臉淚痕,一味掙扎不言不語。
終至於不耐煩,楚江冷聲道:“鬧夠了沒有?”
秦嫣淚水漣漣抬眼看他,怒道:“不夠!你也欺負我,是不是?”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她搖頭苦笑道,“是了,你早就厭倦了這裡。你不是要回劍冢嗎?好啊,我放你走。”
她緩緩靠向背後的大樹,無力道:“楚江,你放開我,我給你離開未東的鑰匙。”
楚江有一瞬猶豫,他生性憊懶,既不願勞心更不願勞力,所以凡事皆比別人慢三拍。至於江湖中盛傳他呆傻卡之類的言論,他從來不放在心上,虛名本就是身外之物,他何必在乎,只要自己高興就好。
之前他會跟她來未東,不過是因為顧先生常對他提起未東,說未東怎樣怎樣神秘,這讓他憊懶的心起了一絲好奇。
然而,慢慢地,他發現她所託之事不僅是麻煩,而且是非常麻煩。這與他不願勞心勞力的本性相違背。而聽了彭古意一番言論,更是堅定了他放棄此任務的決心。若不是苦於無法走出未東防護陣,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眼下她終於肯放他離開,他是不是要抓住這次機會呢?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待她心緒平定,說不準又不許他走。
可是,眼下她這般情況,他若離開,是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這樣厚道嗎?
不過作為魔教教主的他何時厚道過?這樣說來……
在楚江心思百轉之際,秦嫣趁機掙脫他的束縛,取出一枚勾玉丟給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