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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一次，就一次。&rdo;她誠懇地回望著他，近乎央求。她等了他十年，就等他一句解釋。
&ldo;走吧，找個沒人的地方，坐下聊聊。&rdo;
筆直的長腿邁開，只留下一抹淺色的衣角漂浮在空氣之中。
蘇黯在原地怔了半晌，顧曳是認真的？她只是試一試，卻萬萬沒想到，他這一次竟然會這麼輕易地鬆口。
山與山之間，有一片鬱鬱蔥蔥的青糙地，前面有康達和小蕊領隊，蘇黯並不擔心，顧曳和她先後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在藍天白雲之下，曲膝坐了下來。
十年前在他們高中附近，有一座廢棄的工廠，高三的學習壓力很大，他和她偶爾週末的時候會在那裡見上一面，隨便說兩句話，聊聊天。蘇黯沒有父母，沒人能替她排解壓力，顧曳的母親有重度的抑鬱症，至於父親那兩個字，她從來都沒聽他提起過。
&ldo;我還記得那是個下午，很陰鬱，很悶沉。我擔心下雨，臨出門前還帶了一把傘，但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下。&rdo;
廢舊的工廠，堆積了很多鋼材和木板，老舊的門栓也不太好用，大門就那麼敞著。蘇黯和顧曳就是在那個環境裡，悶頭寫著兩張作業卷，安靜的環境裡什麼聲音都沒有，但沒過多久……
倉庫起火了。
&ldo;當時我就坐在你身邊，你記得嗎？我自始至終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那個位置，你記得嗎？&rdo;
蘇黯紅著眼眶，轉頭看她身邊的那個人，顧曳注視著遠方，緩緩開口，&ldo;我記得。&rdo;
&ldo;那為什麼，為什麼不幫我作證？那把火不是我點燃的，為什麼你會一聲不吭？&rdo;一些陳年的記憶慢慢湧上心頭，倉庫起火後，他帶著她跑了出去，但廢舊的木材易燃，火勢迅速變得很大，他讓她在原地等他，自己則跑到了近處的民宅，挨家挨戶地敲門讓附近的居民逃離現場……
好在消防員來的及時，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但後來又沒過多久，警察來了，說是有當地的目擊者報案，是兩個高中生故意縱火。
&ldo;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你也知道那不是我做的。&rdo;
&ldo;但你什麼都沒跟警察說。&rdo;
她還隱約記得，那年的拘留所裡面很黑，光線很暗，斑駁的牆面只有一扇巴掌大的小窗，地面陰涼潮濕。她之前為了滅火手腕還受了點輕傷，但警察只給了她半隻快用完的藥膏……蘇黯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瑟縮成團，她當時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完了。
&ldo;我不是沒說！&rdo;轉過頭，顧曳話音頗重。倏爾，一陣清風吹過，空曠的山谷，他悻然地垂了垂眼眸，&ldo;而是……我當時根本就不在現場。&rdo;
顧曳強忍住心底的情緒。他當時親眼看見她被警察帶走，被押上了車，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時候，他也被人帶走了。
&ldo;我有跟你提起過一個男人嗎？&rdo;
&ldo;誰？&rdo;
&ldo;我哥。&rdo;
蘇黯微微一怔……
&ldo;沒有。&rdo;
顧曳略略頷首，無奈地笑了出來，&ldo;是啊，那是個不值得一提的人。&rdo;
深色的眸眼覆上一層陰鬱，有些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再想起的記憶，又被翻了出來。
他從小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裡，像很多單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