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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情說不出的煩躁，糙糙用了幾口，便冷臉離開了飯桌，惹得四周的下人小心翼翼不敢吱聲。

古越回到書房內，像是魔怔了一般，他的腦海里來回閃爍的依舊是白日裡青年留給他的決絕而乾脆的背影。

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古越垂下雙目，將目光落在書案正中央擺著的一副畫上。拇指無意識地撫摸在畫中人的臉龐上，他閉了閉眼，終於沉聲吩咐了侍衛去尚府將尚昀請了過來。

尚昀踏著夜霜走進將軍府的。

&ldo;將軍。&rdo;尚昀行了一禮，神色輕鬆地望著後背挺拔的上司兼兄弟，&ldo;這麼晚叫我來，是朝中那幾位又有異動了？&rdo;

&ldo;阿昀。&rdo;

古越的聲音裡並無太多情緒，他沒有看向尚昀，只是把目光落在眼前的畫上，卻也惹來尚昀三分好奇。

&ldo;我的古大將軍，您喊我來，卻又只盯著畫看，難不成，這畫上畫的人要比十二皇子還好看？是什麼絕世大美人，勾走了咱們冷血將軍的魂兒不成？&rdo;

調侃般的一說，尚昀探頭向書案上看去，一副完整的美人圖便清晰地映入他的眼簾。畫中，一襲狐裘的俊秀男子微抿著唇站在落雪的長廊下，身形單薄輕盈，恍若乘奔御風的謫仙，不是人間客。

&ldo;……怎麼是他？&rdo;尚昀臉色僵硬了一瞬。

&ldo;阿昀，你認識他。&rdo;古越聲音低沉，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尚昀適時的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盯著來自古越的壓力，硬著頭皮抱臂點頭，&ldo;是有過一面之緣。&rdo;這一點他倒是並未說謊。

&ldo;既是有一面之緣，那你為什麼不曾告訴我？&rdo;古越抬起頭來，凌厲的雙眸在燭火的映襯下格外幽黑深邃，&ldo;阿昀，我想我需要你的解釋。&rdo;

尚昀心裡一驚，他不清楚古越是否想起了什麼，只能苦笑說道，&ldo;將軍，屬下以為天水鎮上事情對於您來說都只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即使……&rdo;尚昀的話音一頓，一字一句慢慢道，&ldo;這個人曾與失憶的您之間有過什麼關係，他也並不會足以讓您費心。&rdo;

古越聞言，只冷眼看著尚昀，眸色是濃濃的黑。

他明白尚昀的意思，像是今天處在他這種地位的人，永遠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然而理解歸理解，但這並不是讓他們欺瞞與他的理由。

所以……

古越沉默了一刻，手指落在畫中人眼角的紅色小痣上，以頂峰上級的口吻命令道，&ldo;阿昀，我需要知道，你所知道的全部。&rdo;

第112章

夜深如水，尚昀趁著月色回到自己府上的時候，楚央正披著一身單衣坐在他的寢臥中。

內寢裡的炭火燒的很旺，即使楚央只穿了單薄的一層也並不覺得冷，他單手撐在桌邊，潔白的玉臂託著下巴，神色愣愣的顯然是在想著什麼心事。

見尚昀進了屋，楚央忙回過神來，眼裡終於帶了一點兒笑，&ldo;師兄，你回來了。&rdo;

&ldo;嗯。&rdo;尚昀解下身上的披風，用內力散去身上的寒氣，這才上前揉了揉楚央的腦袋，&ldo;這麼晚了，小央怎麼沒去睡？&rdo;

&ldo;我這不是想等師兄回來麼。&rdo;楚央表情雖是淡淡的，耳垂卻隱隱泛著淺淺的紅色。

尚昀目光不經意掃過他的耳垂，從將軍府離開時便微微皺起的眉頭終於漸漸鬆開。他看著天色，只將手邊披風用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