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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義也不過就是這麼點面子情,有她爹孃呢,她還能怎麼仁義?”龔氏尖酸刻薄,又小氣計較,都說女兒隨母,難保將來不磨滅了這一點真心,變的和她娘一樣。
青玉氣的笑道:“畢竟是親姐妹,怎麼就從你這落不到一句好話?要我說,你也太涼薄了些,每次青芒來,你總是愛理不理的,你就不能放下臉兒來,好好的多跟她說兩句話?將來……”
她們都是要嫁出去的,到時候只留下沈四海和石氏,無論如何,沈四河是親兄弟,有個照應,總比嫁出去的閨女更方便。
這會和青芒兄妹感情好,她們也能在沈四河夫妻那說上話,但凡將來伸個手,總比外人強。
不過青玉到底沒說出來。她現在說這話不合適了,倒像她多恨嫁一樣。而且青璧對這個話題那麼反感,她一時也不敢再探她的態度,只盼著她將來別再這麼義氣,這麼偏激。
青璧開口:“我也沒說她壞話啊。”青璧伸了個懶腰,半是嗔半是怪的瞅著青玉道:“姐妹情深是好事,青玉,你可別對誰都無原則的掏心窩子,小心讓人吃了你不吐骨頭。”
“你找打吧,又叫我名字,我可是你姐……再說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你沒事竟拿我開玩笑……”姐妹倆的笑聲一直傳出了小院,清脆而動聽。
轉眼就是正月,暖陽照了一院,石氏和沈四海在院子裡收拾著農具,準備一等天暖就要下地做活了。
石氏道:“最近,我瞧著青璧那孩子,怎麼有點不對勁兒?”
沈四海悶頭修著犁,道:“你又多心了吧,我瞧著挺好的。又長了一歲,人是越發沉靜了。”
“不對,我總瞧著這幾天她話那麼少呢?”石氏竭力的回想著什麼。
沈四海道:“你就是閒的,年前她不是還跟你要一身棉衣嘛?還跟你要了兩雙鞋。我看你也沒怎麼做啊?孩子大了,她又不像青玉那麼愛美,難得開一次口,你就應了吧。”
難得沈四海說這麼多話,石氏白他一眼道:“我倒是想,錢呢?這一開春,種子啥不得花錢啊?再說也不算委屈她,她那身棉衣雖說是青玉從前穿的,可我都給翻了新,又絮了一層新棉花,就跟新的也差不了多少了……不知道她想的是哪一齣,怎麼又要一身?這鞋倒是做得,要說也該做了,等到開了春,地裡活忙,就真沒時間了……”
說話間就又扯到了別處,石氏道:“昨兒個姑老爺又來了,我算了算,年前的就不說了,光這正月裡他可就來了不下三回了。”
“愛來來唄。”說到別人身上,沈四海就惜字如金了。其實他也知道,陳病己來了很多次。不過他一向不用惡意揣測人,也就不往別處想。
他知道陳病己跟老八沈四河年紀相近,又因為沈秀蓮的緣故,兩人就格外的親近些。平時也是一來就往那兒去,況且沈老太爺兩口還在那院住著,來是打著看望二老的名義,誰又能挑出什麼來?再者他也不是那等小肚雞腸的人。
石氏卻嘮叨慣了,道:“那今年也格外的腳步勤了些,我聽青玉那孩子說,老八兩口子想著要把青芒送到城裡陳家呢。”
一提青芒,沈四海的手就頓了下,滿臉的可惜之色。可那畢竟是侄女,老八兩口子又一向有自己的成算,對他這個大哥也不是多尊敬,自家孩子,哪用得著別人多說?是以他雖然可惜,卻還是不無遺憾的道:“他們……這就定好了?”
“我估磨著,這陳姑老爺來,大概就是為了這事吧,他長年在外邊走動,認識的人也多……不過也真是該著老八兩口子走運,有陳病己這麼死心踏地的幫他們。就他那個錙銖必較的人,到底是得了什麼好處了?”
陳病己和沈四河沒在屋裡,而是一路相跟著去了東山坡。沈四河指著空曠的地,道:“老大家的地,早幾年就換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