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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過忽然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為難的開口，&ldo;小九身體不太好，你們倆……節制點。&rdo;
陳慕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電視機的畫面上，聽到顧過說話先是極快的&ldo;嗯&rdo;了一聲，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了顧過在說什麼，轉頭看到顧過明明很不好意思卻刻意保持著長輩嚴肅的樣子，不知怎麼竟然笑了起來。
也是隻笑了一會兒，陳慕白很快斂了笑容，指了指樓上很是認真的回答，&ldo;我沒皮沒臉的慣了，這話您跟我說說就算了，可千萬別當著她的面說，不然吃苦的是我。&rdo;
顧過越聽越覺得陳慕白真的是百無禁忌什麼都敢說，這壓根不該是長輩和晚輩討論的問題，皺著眉生硬的轉移話題，&ldo;這紀錄片拍得挺不錯的。&rdo;
電視裡正在播糙原的紀錄片，此時的大糙原糙長鶯飛，繁花遍野，牛羊成群，與藍天白雲相映成趣，美不勝收。
顧過看了會兒若有所思的開口，&ldo;那達慕大會又快到了……我記得小的時候最盼望的就是這個節日了。&rdo;
陳慕白愣了一愣，&ldo;您是蒙古族的？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rdo;
顧過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蒙古族人的彪悍和粗獷在他身上一點兒都體現不出來。
幾天的相處下來，顧過對陳慕白也親近不少，最初的顧忌也漸漸消失，有些事情並不介意讓他知道。
&ldo;也算不上，我父親是漢族，母親是蒙古族，我也只是小的時候在那裡生活過幾年。&rdo;
陳慕白的興致被他的一句話帶了起來，&ldo;那也算半個蒙古族了，照這麼說，顧九思就是四分之一個蒙古族，倒是沒聽她說起過。&rdo;
顧過一頓，&ldo;我也沒跟她提過，她自己都不知道。&rdo;
顧過真的察覺到自己老了，開始回憶以前的生活了，很多事情他年輕的時候根本不會向任何人說起，現在卻是這麼自然的說了出來，他扭頭看了眼沙發上的年輕男子，還是對著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說起。
陳慕白現在越來越喜歡喝顧過聊天，可以知道很多關於顧九思的事情，他想了想，&ldo;您想不想回去看看？這個時候糙原上正是熱鬧的時候，我和小九陪您一起去吧，正好我在那邊也有認識的人，很方便。&rdo;
顧過還在猶豫，就聽到顧九思的聲音，&ldo;去看看吧。&rdo;
她站在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中間，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父女倆剛剛鬧過彆扭，此刻都有些不好意思，顧過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顧九思還是站在那裡沒有下來的意思。
陳慕白看了看顧過，又看了看顧九思，笑著沖她招了招手，&ldo;小九，過來。&rdo;
顧九思一向不好意思在人前表現兩人的親暱，一聽到那個稱呼就皺眉，&ldo;不許你這麼叫我。&rdo;
她越是不好意思表現他越是要逗她，&ldo;那我要叫你什麼？&rdo;
顧九思瞪他一眼，&ldo;以前叫什麼現在就叫什麼。&rdo;
陳慕白靠在沙發上笑著看她，&ldo;叫你顧九思啊？我實在是叫不出口。你以前還叫我慕少呢？現在再叫試試？&rdo;
以前陳慕白說她叫他慕少讓他覺得挑釁，現在顧九思嘗試著張了張嘴，果然再叫他慕少簡直就像是在罵他。
可顧九思也不是任人捏扁搓圓的軟柿子，前一刻還苦大仇深的臉上在下一刻就綻放出一抹笑容，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ldo;小白。&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