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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從不怨懟。
柳斜橋轉頭望向她,神色平靜。
她輕聲問道:「柳先生,你真的是豐國人嗎?」
豐伯來信說,已經徹查了本國全境二十年的戶籍冊,沒有找到一個叫柳斜橋的人。至於十年前在沐城被楚王屠殺的那個農戶,登記在冊的只四口人,都已死亡,絕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徐斂眉盯著他。
他垂下眼簾,道:「公主不相信在下?」
這話真是問得有些可笑了。她終竟沒有再說話,只深深看他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公主走後,柳斜橋一個人,煢煢立在秋意微涼的院落中,似是怔了很久。
她這樣一連串的問題拋過來,及至最後,他也未能問出那有關岑河與馮皓的問題。
他回到此處,原是為了提醒她留意岑河動靜;可如此一來,卻讓他的心得以緩慢地冷卻了。冷卻是好事。或許也只能就這樣,繼續這一場相猜的局,她不信任他說的任何話,而他也就漸漸地緘了口。再漸漸地,他就可以忘記自己曾在一閃念間拼死保護過這個女人,說不定到了肩傷全然癒合的時候,他就能成功地讓仇恨將自己麻木掉了。
麻木,也是好事吧。
燕侶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整個人憤怒地幾乎發抖,聲音卻仍是剋制的:「你為什麼回來?」
柳斜橋不言。
「你為什麼回來?」她質問,「你既然……做不到,就該走得遠遠的,你回來是送死!」
他的臉色泛出彷彿傷重的蒼白,「我回來自有我的道理。」
「什麼意思?」燕侶微微眯起眼。
「我這趟出去,知道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柳斜橋淡淡道,「徐國不敢殺我的。」
「什麼事?」燕侶的語氣急促了起來。
他看了她一眼。她是公主身邊最近的人了,可這個秘密,連她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想了很久,公主是如何將這個秘密維持了二十多年的——他越想越覺得可怕。
他搖了搖頭,寡淡地道:「你最近可與齊國聯絡過麼?」
「齊國?」燕侶狐疑地看了看他,聲音忽而詭秘地低了下去,「你是說馮皓?」
柳斜橋掩了睫,聲音很平和:「原來真有此事。」
燕侶上下打量他幾眼,難得地露出了些赧然的神色,「此事也非有意瞞你,馮將軍找上我時,你已走了。」
那我若是一去不回……
柳斜橋終於沒有這樣問。他不習慣這樣針鋒相對地說話。
他若是一去不回,不論是死是活,燕侶與馮皓聯手,總可以繼續同徐國作對。可誰知道,他這三個月一去一來竟都平靜如此,連一點漣漪都不能驚起?
想到此處,燕侶又有了些底氣去指責他:「這回你失了手,往後可再不會有這樣好的時機了。」
「失手就是失手,我做錯了,我無話可說。」
燕侶抿了抿唇。許久,她往前動了兩步,在咫尺之間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道:「你怨我了,是不是?我讓你一個人去抵擋徐公主的猜疑,卻繞開你去找了齊國,你怨我了?」
「不敢。」他說。
「阿歡,」燕侶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我們只有彼此,你知不知道?我只是在你離開的時候去搭上了齊國,你回來我不就同你說了?阿歡,在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三個我們的人了。」
他平靜地移開了目光。
「我知道。」他回答,「阿嫂。」
六月十五,徐公為世子和公主擺上了慶功宴,同時也宴請了楚國的階下囚們。
徐醒塵照例是不會來的。這是在岑宮的御苑裡,透過濃鬱的花香和繁密的松枝,可以看見一輪圓而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