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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祖父是專授的太傅,內閣閣員,有這個幹係在,只要幹出些政績,還怕升不了?」眨眼間,孟玉神色有些潦倒落魄,「不跟我似的,拼死了,就為搭這些幹係。人家出生就有。」
窗外一庭翠影,挹落幾片梧桐,濕貼在窗扉的輕紗上。夢迢想到白天那一場暴雨中,董墨欹在粗糙的磚牆,衣裳濕了大半,靴子裡冒著水,身子不端不正地泛著懶。
他那種天生的漫不經心,與孟玉這種蹉跎出來的散漫,有些不一樣。夢迢低著眼看孟玉,還是覺得,相較之下,孟玉離她更近些,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將那縷散亂的鬢髮別在耳後,轉慰他落寞的談鋒,「我看那個董墨倒不像你們官場上講的那樣厲害,雖然態度冷淡些,也會說笑呢。」
靜院人閒,涼悠悠的風直朝人心裡吹,孟玉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空,像窗外茫茫的一片夜。
他翻身坐起來,微微躬著肩背,半蔑半笑,「那是在官場上,誰曉得他在女人跟前又是什麼樣子?何況你與別的女人又不一樣。」
言畢他拔座起來,懶懶地朝窗畔踱去,容華俊雅。在他背後,夢迢的目光漸漸繾綣。
在他心裡,她是與眾有別的。她的虛榮心難免得到一點滿足。
她拂裙下床,跟著行往窗畔。風越來越近,掀飛了她鵝黃的裙。
孟玉唯恐她冷,伸出胳膊將她圈在懷裡,兩個一齊斜看那雨洗的淨空,疏星簇月,乍看星就綴在月的周圍,可他們都清楚,那是一生都走不盡的距離。
夢迢背靠在他胸膛裡,便覺愜意鬆快,語調不由也犯了懶,「我歸家時聽見東園裡梅卿在彈琵琶,她的病見好了?」
「病雖好了,卻仍舊有些沒精神,席上懨懨的,險些將龐大人得罪了。」
夢迢乍斂雙眉,「怎的?」
孟玉圈緊了她,嗤笑道:「徐相公要敬梅卿的酒,梅卿一向就有些瞧不上他,因此態度不端不正的。剛巧龐大人坐在二人中間,梅卿的酒盅沒拿穩當,一碰就撒了龐大人一身。」
說著,他滿目不屑,「好在姓龐的年輕,不似那些個老油頭,動不動甩臉子。他倒不計較,只是心裡恐怕覺得梅卿有些上不得檯面,總是淡淡的。這會要開口叫他辦事,恐怕不易。此人讀了些書迂在肚子裡,原本就有些酸腐。」
夢迢在他懷裡仰起眼,由上至下看,竟然有些懵懂可愛的憨態,「你也讀了許多書,怎的不見酸腐?」
「你誇我呢?」孟玉歡喜地點一下她的鼻尖,「我要是迂腐,那就算窮酸到家了,一輩子也別指望出頭!姓龐的家中還算過得去,不至於像咱們,急求權貴。」
她輕啐一口,「有什麼了不得,不就是個知州?還不是歸你這知府管著。」
「管他是於公上頭,私底下,我可管不了他。如今咱們要在泰安州販鹽,就少不得要籠絡好他。」
近一年孟玉興起了個買賣,官商通覿,倒賣私鹽。他是府臺,山東有幾處鹽礦,上頭的門路倒好走。只是底下各地要尋鹽商,又要在州縣裡販售,就得靠州縣上的官員去替他疏通。
夢迢體諒他的難處,因問:「那這姓龐的上濟南來,下處是哪裡?」
「既請了他,自然就少不得留他在家中小住幾日。我叫下人在東園外院收拾了一間屋子給他暫住著。董墨下了帖,十五那日來家訪我,龐大人十三回泰安州,兩個人錯開,不妨事。」
夢迢撩起眼皮,迸出一點媚冶,「那我去會會這個姓龐的,在他回去前,把事情談妥了便宜些。我倒要瞧瞧是什麼不得了的人物,連梅卿也籠他不住。」
語畢,倏地冷了嗓子哼了聲,「這梅卿也是,病了幾日,怎麼做事情如此毛手毛腳的起來?」
「你的妹子,你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