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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吃的麵疙瘩湯,裡面還有青綠的野菜和雞蛋花,出鍋時,許懷義又倒了點芝麻油,那香味簡直能迎風飄三里地。 村民們見狀,大多人都已經麻木了。 當然,有習慣的,就有看不慣的,難免會忍不住酸上兩句。 這時也會有人跳出來說公道話,“人家挖人參,趕在糧價還不是太離譜時,買了不少糧食,可不就能隨便造嘛,這羨慕不來,誰叫人家不光有運氣,還有眼光呢,你們早前咋不把手裡的銀子都換成糧食存著?那現在就不用扣扣嗖嗖、數著米粒下鍋了,也能吃香喝辣的,哼,這會兒,眼熱人家過的舒坦,晚了!” “那他,也太張揚了,大家都吃糠咽菜了,他還能吃細糧,還吃的這麼高調,總得考慮一下旁人的感受吧?” 這話出,立刻有人懟道,“咋滴?還非得讓人家跟著你一起吃糠咽菜才叫同甘共苦啊?你要是覺得這麼做才對,那就去找他理論啊,想想徐有田吧,現在還躺在炕上動不了呢,你們當許懷義是誰,是能隨便編排的?” 這話的殺傷力大,頓時都老實的跟鵪鶉似的了。 吃完飯,再次上路。 徐村長扯著嗓子,叮囑著每家每戶都要帶足了水,萬一水源不好找,就得靠儲存的那點水過日子了。 這話,難免讓村民們焦慮,不過,未雨綢繆總是沒錯的,於是啟程時,不少人的行李更沉重了,這無疑拖慢了速度。 徐村長看的暗暗著急,去跟許懷義商量,“你看這事兒咋辦?水不帶足不放心,可讓他們扔別的東西,也肯定捨不得……” 許懷義沒說解決辦法,只淡淡的提醒,“照這速度,原本一個月能到京城,怕是要拖拉到四十來天了,各家的糧食要是夠吃的,帶的衣服也足夠厚實,倒也無所謂。” 聽到這話,徐村長轉頭就去催促了。 村民們聽話是聽話了,但免不了怨聲載道。 徐村長沉著臉,只當聽不見,反正只要別拖慢速度就行。 許懷義就更不在意了,不緊不慢的趕著騾車,磕著瓜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徐長松,還有許懷孝閒扯兩句,一點不覺得無聊。 坐的腿麻腰累了,就下來走幾步,精神頭飽滿的讓人望塵莫及。 也讓人費解。 徐長松大半無聊時間都用來琢磨許懷義了,是咋保持這麼旺盛的精力呢?就因為吃的好、吃得飽? 徐長柏一語中的,“許三哥必是有堅忍不拔之志,如此才能這般抖擻的對抗逃荒路上的重重磨難和考驗,不被疲累擊倒。” 徐長松,“……” 他很懷疑弟弟是被許懷義給蠱惑了,這崇拜的語氣簡直讓他心驚肉跳。 等到停下休息時,隊尾的高壯和劉修文找了過來,另外還有個面板黝黑的小夥子,瞧著表情冷淡,像是不怎麼情願的樣子。 許懷義認出他是四叔公家的長孫許懷安,卻搞不懂他為啥擺這臉色,也懶得搭理,轉而問另外倆人,“有事兒?” 高壯一屁股蹲他旁邊的乾草地上,樂呵呵的道,“是我爹派我來的,讓和你說一聲,跟著咱們一道走的那些人,昨晚上有些不老實。” 許懷義揚眉,“惦記咱們糧食了?” 高壯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複雜,“是他們自個兒為了糧食打起來了,沒當著咱們的面,我還以為他們會抱團,一直提防著,誰想不用咱們想招對付,他們就內鬥上了……” 許懷義不意外的嗤道,“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夥兒的,又沒啥糧食吃,不敢打咱們的主意,可不就只能衝身邊的下手了,打的咋樣,嚴不嚴重?” 高壯低聲道,“好像有人死了……” 許懷義神色平靜的道,“也正常。” 高壯聽著他如此波瀾不驚的說出這話,不由一時怔住。 許懷安皺了皺眉頭,到底沒忍住,“為了口吃的,直接把人打死,你都不覺得這行事太狠辣殘忍嗎?” 許懷義淡淡的瞥他一眼,“太平年景,為了搶吃的打死人肯定不行,但眼下是在逃荒,就自當別論了,物競天擇、弱肉強食,要是現在有人搶你家的糧食,你難道不反抗?” “那也不用把人打死……” “人在餓急眼的時候,看見口吃的,就像是狼盯住了獵物,不死不休,對方都想要你的命了,你不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