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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小姐乃頭名,此番校考魁首,恭喜老夫人了!”
季淑然的笑容僵在臉上。
姜幼瑤張了張嘴,沒忍住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聲音都帶了幾分驚惶的尖利。
“莫不是聽錯了,”姜玉娥滿心不可置信,搖著頭,彷彿這樣才能說服自己,只道:“定是你弄錯了……”
還是盧氏最先反應過來,當即笑開了花,道:“我方才沒聽錯的話,梨兒是得了魁首?”她瞥一眼季淑然僵笑的臉,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她早就對季淑然頗有微詞,季淑然仗著副都御使季彥霖這幾年升遷,越發在姜府裡稱大。盧氏本來就是心高氣傲之人,慣來看不慣季淑然。況且每年的校考,姜幼瑤成績越好,就越是稱的二房的兩位少爺平庸之極。如今橫空殺出來一個姜梨,狠狠地壓了一壓季淑然的威風,盧氏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沒想到梨兒是個這麼有本事的人。”盧氏毫不猶豫的往季淑然心口插刀,“才來明義堂不久,從前好似也沒學過這些呢。要我說,不愧是大哥的血脈,都是這般文采斐然,天生靈氣呀……”
她每說一局,姜幼瑤心中的怨毒就多一分。被姜玉娥超過的憤怒,此刻已經全部轉移到了姜梨身上。姜玉娥便罷了,姜梨算個什麼東西?她連一個剛進明義堂才幾日的人都比不過,豈不是說她比廢物還不如?
姜玉娥此刻也是攪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險些嵌進了掌心。方才等待的滿心歡喜,此刻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冰冰的水,三伏天裡冷透骨髓,讓她的指尖都泛起涼意,除此以外,還有刻骨的不甘。
她唯一引以為豪的東西,唯一可以將姜梨踩在腳下的東西,眼下也沒有了!憑什麼?!
姜老夫人只虛虛的掃了一眼,各人眾生形態,皆入眼中。她淡淡道:“你可看清楚了,果真是二丫頭榜首?”
“正是,”那小廝道:“老夫人請看謄寫的紅榜,二小姐書、數、禮三門皆是頭名,榜首毋庸置疑!”
姜幼瑤身子一軟,險些癱軟下去。
……
芳菲苑裡,姜梨正在看梨兒侍弄花草。
“你真的不走?”姜景睿坐在椅子上,一邊拿茶水往嘴裡灌,一邊忍不住勸道:“眼下逃走還來得及,逃走頂多是被人嘲笑言而無信,要真等到想逃都沒處逃的時候,跪下來給孟紅錦道歉,你這輩子可算真完了。要我說,你又不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再說男子漢大丈夫也要擇況而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別看姜景睿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說起這些寬慰人的大道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姜梨險些還真被他說動了。不過,她只是看了一眼姜景睿,就道:“這茶是君山銀針,我今日只泡了這麼一壺,你牛嚼牡丹似的,日後就不要來這裡喝茶了。”
姜景睿氣的把茶杯一摔:“聽聽你說的這話,你真是咱們姜家出來的小姐麼?這般儉省作甚,咱們千金之家,就要花天酒地,紙醉金迷。你這樣,忒無趣!”
寒門小戶和金玉之家的差距,得,姜梨也懶得跟他爭辯,個人有個人的活法,不必強求。
正說著話,清風和明月突然自外面快走了進來。兩人面上都是紅撲撲的,帶著些許激動之色,清風甫一進門就道:“姑娘,明義堂的紅榜貼出來了!”
姜梨還沒來得及說話,姜景睿將手中的茶杯一擱,道:“怎麼樣怎麼樣?你家姑娘是不是墊底的?”
姜梨瞅著他的模樣,覺得他說希望自己能贏,約莫是個假話。
明月瞪了一眼姜景睿,道:“說什麼胡話,咱們姑娘聰明絕頂,天生就是念書的好材料……”
話沒說完,姜景睿就大笑起來:“說謊也不帶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