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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他們終於得償所願生了兩個大胖兒子,而自己,就要被放棄了。
陳叔幫他找的新父母據說是對知識分子,家境也好,老兩口已經年紀過百了,親生孩子出了意外死了,夫妻倆覺得孤獨,所以想領養個孩子回來。他們看過杜謐凡的照片,又瞭解了他平時的表現和學習成績,很滿意,雙方已經就過繼手續談妥,就等杜謐凡點頭簽字了。
陳叔告訴他,只要他點了頭同意,明天就可以跟著新父母去國外生活,那家人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想留在國內睹物思人徒增傷心,已經移居國外了。
杜謐凡有時也會自問,陳叔阮姨對他好嗎?確實挺好的,這些年沒有虧待過他,即使不想養了,也輾轉託人幫他找了家生活條件好的家庭託付。
可杜謐凡對吃穿用度並沒有過多追求,他想要的是非他不可的至親家人。
杜謐凡從過山車上下來時,蹲在路邊吐了半個多鐘頭,膽汁都吐出來了,直到再沒什麼東西可吐。陳叔以為他是過山車嚇得,急急忙忙跑去商店幫他要了杯熱水,人熱水不賣,是陳叔軟磨硬泡要來的。
杜謐凡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眼裡模糊一片,想哭卻哭不出來,那時的他就知道,一個人若真的傷心絕望,反而是哭不出來的。
會拉著老臉找人要白開水給他喝的陳叔都不要他了,這世上還有他杜謐凡的安身之處嗎?
或許一切也不是無跡可尋,畢竟他剛生下來,他的親生父母就遺棄了他,現在又被養父母遺棄,也是順理成章的吧?
他走到哪都是不招人喜歡的小孩,不招人疼,不招人留戀。
他註定了獨身一個人。
杜謐凡最終沒認第二任養父母,他選擇了一個人搬離了陳家,在外面租房住。一個人養活自己會很累很苦,城裡據說有殺人犯流竄時,他嚇得更是整晚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不敢閤眼,直到天亮。可是雖苦雖累,心裡卻不再彷徨害怕,不用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討新父母歡心,也不用提心弔膽什麼時候再次被放棄。
我現在所擁有的都是我自己的,因為一無所有,所以不怕失去。
杜謐凡第二次坐過山車是剛參加工作那年,公司組織大家去遊樂場玩,是個大公司,各部分一組,他們部門人多,男男女女吵吵鬧鬧的排好了隊,部門經理站在最前面揚聲問有誰不想坐的,他還沒舉手,其餘人就紛紛起鬨:沒有沒有!都想坐!!
於是部門經理去買票了,沒人問詢他的意見。
杜謐凡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排在最後一個上的車,人數是單數,他一個人坐在最後面。
他白著臉上去,白著臉下來,一下車,直接趴在垃圾桶上吐了個昏天暗地。
坐在他前面的男同事遞給他一杯水,打趣:「怎麼還吐上了,我看你玩高空彈跳時也沒吐啊,不比這個刺激的多?」
杜謐凡吐出了膽汁,接過水漱口,蒼白著臉笑了下沒說話。
第三次就是這次了,杜謐凡眼角染上了抹紅,帶著笑:「謝謝你了,樊遙。」
謝謝你的那句「既是坐了,就閉上眼睛吧,閉上眼睛看不到就不會再害怕了」,也謝謝你在我驚惶失措伸手胡亂抓到你胳膊時,沒有抽離了手。
任手腕被掐的青青紅紅,也一言不發。
你的無聲支援就如那茫茫海面上的一塊救生浮木,讓已經遊得精疲力盡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徹底沉沒死去的我得以逃出生天。
樊筱和明盈玩上了癮,連著坐了好幾趟,才一步三回頭的下來。一夥人湊在一起看在上面拍的照片。
樊筱拿著自拍杆之前不停地按,拍的照片不下百張,還有幾個影片,樊筱把照片群發給他們,自己也扒拉著看,看了會大笑:「我的頭髮怎麼這樣了?我天,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