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來讀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悉,卻也免不了常常相遇,加之對方一向頗有親和力,與自己也算是談得來,怎麼就從來沒在心中激起過任何漣漪呢!
不知不覺間,林浣這樣半倚在扶椅上想了半晌,卻也未能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來,連心卉一路走來近到身前也沒有留意。
見她獨自慵懶的倚在桌旁,雙眼明明盯著盤中的梅花糕,卻又心思浮動不明的樣子,心卉微微一笑,也不即刻前去打擾,默默的退自一旁,靜等她回過神來。
這麼又呆了片刻,但見她晶亮的眸子漸漸暗淡下來,稍許,流露出一抹極清淡的落寞,然後繃起白玉般的下巴,迅速的用貝齒咬了一下唇角,驀地站起身來。
“是了,主要是他今日這身裝扮太過乾淨了,就像……”口中喃喃嘀咕半句,抬眼瞧見心卉立在跟前,不由驚呼一聲,忙又伸手拍拍胸口道:“心卉姐姐,你什麼時候到的,真真的嚇了我一大跳!”
“心卉該死,心卉嚇到十三姑娘了——”心卉口中說著領罪的話,面上卻是盈盈笑著,想來倆人相處一些時日,也都熟知彼此脾性了,並不完全拘泥於宮中的諸多規矩。
又因著有納蘭鴻交代的話,這樣一來,倒是愈發的顯得親密無間,如同親姐妹一般。
“方才梅妃娘娘離開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麼下來?”林浣終究是心中有事,又不好意思問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只得繞著彎子問。
果然,心卉睜大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梅妃娘娘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一路行來並未瞧見他啊!”
對於她的回答,林浣雖不是非常滿意,卻也放下了大半的心來,再開口時,連語氣都輕快了不少:“姐姐找我何事?”
“瞧瞧,你一開口就問了我一大堆,倒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心卉倒不是成心打趣她,緊接著道:“司徒先生著了人在涎香宮東側門外等你,說是禮樂司那邊需要你去登記造冊,以備宮中點查人口。”
林浣當然清楚,俗話說,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麻雀雖小都還五臟俱全呢,更何況這人口眾多的皇宮之中,不僅要各司其職,還要避免刺客、細作等特殊職業者的混入,自然更需要小心謹慎才是。
屈指算來,自己回到宮中已有月餘,眼看著除夕漸近,竟還一直未曾正式登記造冊,若是追究起來,隨便扣個失職的罪名,那可得牽扯到一大片人的前途乃至性命啊!
如此一想,她便不作遲疑,也不用心卉跟著,即刻動身趕往東側門處。
候在東側門外的,是一名其貌不揚的小宮奴,見她來了,也不問好,徑直點了點頭,轉身引著她七彎八拐的進入了旁邊青石板鋪就的林蔭小道。
初時,林浣倒還亦步亦趨的緊隨其後,漸漸的,路面的荒草變得茂盛起來,行走其間,甚至都能沒了腳面,那青石板的小道更是愈發的瞧不清晰。
好幾次,林浣都忍不住想要開口問個究竟,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在宮中不過是一名小小的樂師,於任何人都無甚利害關係可言,嬪妃們爭寵無論如何也是波及不到的,如此的擔憂實屬庸人自擾。
念頭剛一放下,身前的小宮奴卻已停下來,側了身凝神看著自己。
“到了麼?”下意識的問一句,再抬眼一瞧,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前方不遠處蕭條破敗的一溜煙灰濛濛的圍牆間露出一個極不顯眼的小門兒,那門楣上斜斜的吊著一塊小匾,上書“洗脂苑”。
這哪裡是什麼禮樂司,明明就是冷宮嘛!
她的額上,不由出了一圈兒薄薄的冷汗,據說,這冷宮中,住的正是前朝榮寵一時的華太妃,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在此居住不到半年,竟是生生的患了失心瘋,病情時好時壞,發作起來逮著誰打誰,一邊打人還一邊發出一種極其恐怖的尖銳笑聲,甚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