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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召開之前,我還得按時間的順序,記敘一下,我為了出席那個盛況空前、嚴肅無比的&ldo;答辯會&rdo;,避免倉促上陣,我得做許多工作,最重要的是,我也得先去拜望一下廠長劉廣義。看看他的態度,他有什麼想法。是不是也那樣想,我在拆他的臺,搶他的飯碗,同他過不去。
他下了火車,被前簇後擁送往家中,要匯報的中心問題當然是我馬勝利的近來的&ldo;活動&rdo;,我的那張&ldo;決心書&rdo;,別人怎麼匯報的,我管不著,當然我會想像出,在站臺上迎接的人,應該說,他們都是廠長信得過的、依靠的、得力的人。他們會說些什麼,我是當事人,我會想得出。事到如今,我也不能三緘其口,被動捱打。得先&ldo;驗明正身&rdo;,說明我要承包&rdo;的緣由。有一本《是是非非馬勝利》的書是這樣描述的‐‐這時,馬勝利懷著躊躇滿志的心情,走進了a那群情鼎沸的家中。
正是九點鐘,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的時刻。
剛才還火火暴暴的場面,頓然由於馬勝利的到來而戛然而止,如同一鳥入林,百鳥壓音……應當坦率地承認,馬勝利對自己能否獲準承包心有疑慮。因為他不是布林什維克。
不是共產黨員卻要當廠長,這在中國還沒有先例。
這在某些人看來的確荒唐。
他必須得到a的支援。
馬勝利將承包的想法告訴a,然後,解釋說:&ldo;承包這件事你早知道,我是怕人說是&l;大字報&r;,才沒簽你的名!如果你在家,簽上你的名字,就不至於惹出這麼&l;大麻煩&r;了……&rdo;
a回答得非常乾脆一&ldo;包!咱們兩個人包!&rdo;改革使他們走到了一起,迎著1984年春天的太陽…‐我坦率地說,廠長的這個態度,出乎他左右人的意外,也出乎大多數人的意外,令我驚異,也令我興奮。此時,我想的不多,只想全廠團結一心,把四化搞上去,沒有第二個心眼。如果說對他的這種態度有所懷疑,也在剎那中閃過去了。
◆我的答辯會
有人後來問,我在1984年4月14日這天,是以怎樣的心情走上&ldo;答辯&rdo;臺的?是慌悚、畏懼,還是胸有成竹、瀟灑走上去的?
我說我當時沒帶鏡子,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副尊容,實話實說,既不感到緊張畏懼,也不認為信心十足,是個贏家。儘管後來人們說這是改變工廠命運的一天,可我當時的心裡想得簡單得很,只要把我的潛力釋放出來,給我們的改革事業做出點什麼,如此而已。我沒有想到在我的平生中,有這樣一組鏡頭,領導為我&ldo;出山&rdo;,安排了一場非同尋常的&ldo;答辯會&rdo;,我現在簡明扼要地道出這些,也許可以讓忙碌的現代人瞭解過往,增加一點趣事。
王立新在報告文學《旋轉的世界》中,詳細地記述了&ldo;答辯會&rdo;的那個場面‐‐石家莊造紙廠近兩千雙眼睛,緊盯著辦公樓二樓會議室,那裡成了世界的中心。即使是值班的職工心潮亦不能平靜,思緒的流雲早就飛到長條桌旁,哪怕一聲輕咳,一聲木椅的碰撞,一聲輕輕的呷茶,都會引起心靈上的同頻共振。連存車處的婦女們,也都翹望著二樓上下的臺階,捕捉著出來的每一個人神情的變化,哪怕一霎鎖眉,一個舉步,一束目光,都會引起莫大的關注和揣測……全廠一百多雙眼睛停止了轉動。
馬勝利隨著人流走進會議室,連同行的與會者也禁不住停住腳步,刮目相看。你看:他身著嶄新的藍色中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