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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白布三百匹, 布莊已經送來了, 足足有十輛馬車。」管家來到上房堂屋, 垂眸低首, 向主位上的林灼灼稟報導。
白布?
白布三百匹, 這麼多, 作何用?
自然是……盧劍快不行了, 要為他準備後事啊,一旦「落了氣」,府裡各處都要立馬掛上白布。不提前備下怎麼行。
林灼灼目光觸及院裡樹上、廊簷下那些喜慶的大紅綢子, 似乎是想到過不了幾日,這些新婚剛用上的大紅綢子就要全部替換成白布了,如此傷感的畫面,林灼灼眼眶又是一紅,忍不住又要落淚。
最後,林灼灼偏過頭去,白帕子死死捂住嘴,強行忍住才沒哭出來。但出口的聲音卻飽含淚水似的,說不出的哽咽:「好,我知道了,先擱放在前院吧,我這就去瞅瞅。」
蕭盈盈這幾日有空就到睿王府來陪著女兒,此刻正坐在女兒身旁的圈椅上,見女兒紅著眼眶又哽咽上了,蕭盈盈那個心肝疼啊。
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才新婚,女婿就……要去了。
思及此,蕭盈盈很是為女兒的不幸而傷感,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眼眶轉了淚,掏出帕子來抹去眼淚,才拉住女兒手臂道:「灼灼,娘親陪你一塊去驗貨。」
「好。」林灼灼紅著眼眶,倒是沒與娘親客氣,起身朝堂屋裡其餘的貴婦人哽咽道,「各位夫人,我去前院看看,失陪了。」
此時,堂屋裡除卻蕭盈盈和林灼灼外,還有很多皇親國戚和別府的貴婦人在,她們是來探病睿王盧劍的。自然,睿王殿下乃是男子,她們這些婦人不便進入內院探視,只是帶些補身子之類的補品前來睿王府走一遭,在林灼灼這個王妃面前露露臉罷了。
她們已經來了好一會了,也見夠了林灼灼眼眶紅紅的可憐樣,眼下見林灼灼有事兒要忙,她們也都是有眼力勁的,也就不再多逗留,索性大家一起朝林灼灼告辭:「王妃有事,那就先忙,我們今兒就不多打擾了,先告辭了。」
林灼灼微微點頭,也不多留,只輕聲吩咐管家去送送。
不過半刻鐘的樣子,滿堂屋的貴婦人全部散去,一個不剩。
那些貴婦人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邊向乘坐馬車的地兒走去,邊挨個兒嘆息道:「可憐睿王妃了,才嫁進王府幾日啊,就遇上了這等橫禍。倘若不是孟天石母子作孽,睿王妃日後的造化可大著呢,少說也能夠上個太子妃噹噹,指不定還能坐上皇后寶座呢。」
「可惜了,可惜了,如今一切才剛開始,就要戛然而止了。」
「唉,最可惜的是睿王殿下啊,青年才俊啊,就這樣被孟天石那個該死的給害了……」
「唉,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那些貴婦人在哀嘆時,永遠都想不到,她們前腳剛離開睿王府上房院門,她們嘴裡的可憐人——林灼灼立馬換了一副面孔,舒舒服服地往美人榻上一歪,手裡拿著一面小方鏡,對著自己的小臉就照了起來。
哪裡還有先前泫然欲泣的可憐樣?
「別照了,你演得挺好的,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絕對能將她們騙過去。」蕭盈盈也立馬收起滿臉的悲傷,往美人榻上一坐,將女兒手裡的帕子捏過來,湊到自個鼻子下嗅了嗅,隨後嫌棄地丟開,心疼女兒道,「這股味兒也太辣了點,你每天抹它好幾遍,眼睛受不受得了啊?」
怎麼,那帕子上抹了東西?
可不是麼,若沒抹東西,這幾日林灼灼哪裡能說眼紅就眼紅,說掉淚就掉淚?光是這幾日,林灼灼都不知「哭」給眾人看,哭了多少場了。
換言之,這幾日,林灼灼面上悲傷的神情也好,哭泣也好,全都是在作戲給人看呢。
原來,自打砍斷孟天石右掌那日起,盧劍就派了暗衛日夜監視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