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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倪雪與蔣冬河回到家,見到了蔣父蔣母。在蔣冬河開啟門前,倪雪又一次難以自抑地感到緊張——畢竟這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蔣冬河的父母。
高中時,馮博承為了幫他出氣,曾經帶著他去過市東農貿市場,也正是那次之後,讓倪雪和蔣冬河的關係變得更差。而現在,無論是二人關係,還是倪雪自身的心態,都發生了堪稱翻天覆地的轉變,倪雪難免忐忑,只希望那對夫婦可以不計前嫌,或者可以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蔣冬河之前已經對父母簡單介紹過倪雪,一進門就自然而然地說:“我和倪雪回來了。”
倪雪懷裡還抱著一臺洗碗機,頗為正式地鞠了一躬,開口道:“叔叔阿姨好,我是倪雪,是冬河的同學和室友。”
這還是倪雪第一次這麼稱呼蔣冬河。
平常他只叫蔣冬河的全名,或者像剛才那樣開玩笑地喊班長,但他聽過蔣母這麼叫蔣冬河,他認為這樣會顯得親暱一些。
客廳裡亮著燈,蔣母坐在沙發上,率先招呼倪雪:“哎,快進來快進來,老蔣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招人喜歡,白白淨淨的。”
蔣冬河接過倪雪手裡的洗碗機,放進了廚房。蔣父注意到這個物件,問道:“過來玩還帶什麼東西?”
兩位夫婦都說不收,拒絕的理由也跟蔣冬河預料的一致,倪雪故作苦惱:“就是我的一點小心意,不貴重的。而且這麼大一臺機器,我也不方便帶走呀。”
蔣冬河:“收下吧,正好年夜飯不用洗碗了。”
蔣母又拉著倪雪寒暄一陣,倪雪也乖巧地有問必答。一見到倪雪,蔣母簡直怎麼看怎麼喜歡,說:“小雪,後面幾天讓冬河帶你在這好好玩。”
蔣冬河:“媽,他就是本地人,對晏城比我熟。”
蔣母瞪他一眼:“你是不是欠揍?”
蔣冬河笑了笑,轉身去廚房切了一盤水果,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藉著光亮,倪雪也得以好好打量蔣冬河的父母,這對夫婦都是最尋常的勞動者的模樣,面容普通,中等身材,臉上因為勞累過早地生出許多皺紋,蔣冬河的長相併不像他的父母,甚至找不出一點相似的地方。
倪雪心中有些疑惑,難道這就叫做基因彩票嗎?
入夜後,蔣夫蔣母回到他們的房間休息,倪雪也跟著蔣冬河回到臥室。房間太小,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也不顯得空曠,倪雪開啟行李箱,取出睡衣換好。
這回他們要實打實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不是像露營那晚隔著一層睡袋,蔣冬河問倪雪:“你睡裡邊還是外邊?”
“你還是睡裡面吧,”蔣冬河想了想,“我對你的睡相不放心。”
相比起蔣冬河,倪雪睡著後就沒那麼老實。兩人還在第一個出租屋的時候,倪雪常常在睡著後從沙發滾落到地上。對此,倪雪沒法指摘蔣冬河,先一步爬上了床。
沒過一會兒,蔣冬河關掉房間的燈,躺在倪雪的身邊。
四周一片寂靜漆黑,倪雪只聽得到他和蔣冬河沉穩均勻的呼吸聲。他本以為跟蔣冬河睡在一起或多或少會心猿意馬,沒想到反而會令人安心下來,再加上一整天的勞累奔波,睏意很快像潮水一樣席捲而來。
迷迷糊糊間,倪雪又喊了一聲:“班長。”
蔣冬河也還沒有睡,輕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比倪雪清醒一點:“這麼叫上癮了是吧?”
“嗯,可能是想補回來……蔣冬河,如果現在回到高中,我一定……”倪雪越來越困,聲音也越來越輕。
“一定什麼?”
最後一句話已經如呢喃一般低微難辨:“……一定不給你添麻煩。”
可是蔣冬河依然聽清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倪雪沉沉睡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