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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頊嫿揮揮手:「有孩子就行了,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父親大人,女兒此來,是有事相求的。」
向銷戈皺眉:「說。」
頊嫿湊過去,問:「如今我的法身已經成為畫城,我們得想個辦法,用聖劍還是什麼,重新鎮壓弱水,把天衢子給放出來。」
向銷戈心下稍安,總算這傢伙還記得弱水中的天衢子。他說:「我想過。但是鎮守弱水需要活物,你若不在,聖劍無靈,還算是活物嗎?」
頊嫿也有些苦惱,向銷戈卻突然道:「這些日子,為父一直在看弱水河口的法陣,倒是琢磨出了一個方法。但是有風險。」
頊嫿眨了眨眼睛,向銷戈說:「畫城已經與你融為一體,如果把整座城池煉化,置入法陣之中,或許可行。」話落,似乎是擔心頊嫿反對,他補充道,「十萬大山靈氣充沛,畫城山水皆可汲取靈氣。一方面,可以用其迴圈不絕的靈氣支援法陣,其次,不朽神木可以穿過法陣,成為聯絡外界的橋樑。」
他展開一副圖紙,上面正是弱水河口和畫城圖樣。他指著雙方之間的法陣交融之處,說:「我們把陣心搬到法陣之外,一樣可以保證靈氣供給。而這裡,不朽神木可以做為畫城出入之門。所以魔傀甚至不必離開畫城,整個畫城照樣可以居住。」
說完,他抬頭看向頊嫿,似乎在等她考慮。而頊嫿說:「那就試試。」言語之間,極是乾脆,並沒有猶豫的模樣。
向銷戈說:「你就這麼信任我?」
頊嫿說:「那倒不是,坦白說,其實我一點也不相信父親。我只不過是想讓天衢子早點出來罷了。」向銷戈眉毛微揚,頊嫿笑著道,「從前,我以為最無聊的地方是弱水河口。現在才發現,原來最無聊的地方,是沒有了他的人間。」
向銷戈微微動容,頊嫿又說:「今天我跟水空鏽親密無間地聊了會兒天。然後我就一直想,時間是什麼?」
……你怕是對「親密無間」有什麼誤會……向銷戈問:「那你想明白了嗎?時間是什麼?」
頊嫿說:「時間是謊言。它矇住你的眼,讓你覺得愛還有很多很多,而路還有很長很遠。」
向銷戈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片刻之後,說:「煉化肉身,痛苦再所難免。這一切你都經歷過,為父不必贅言。但這一次,你大可相信,我絕無害你之心。而且,我也必會盡我全力,護你周全。」
頊嫿倒是不擔心:「一切苦痛,本座都受得住。父親不必擔心。」
向銷戈莫名便生出幾分滿意,說:「回去準備吧。雖然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但是七成把握還是有的。」
頊嫿跳將起來,正要走,向銷戈突然說:「你弟弟在外面,上次還問起你。既然來了,跟他打個招呼再走。」
頊嫿說:「噫,你不是生怕我靠近他一丈之內嗎?」
向銷戈冷哼了一聲,她卻還是快步行過去,竟然真是找向盲去了。向盲也很意外,頊嫿也沒跟他多聊,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來到書房,說:「爹,傀首來過了?什麼時候來的?沒有聽見弟子通稟啊!」
向銷戈看看自己這個天真純潔的兒子,不由嘆了口氣,說:「她原本也算不得外人,出入本就不需要通稟。向盲,為父要重煉一方聖器,這次就由你過來幫手吧。」
向盲驚呆,從前向銷戈淬鍊法寶,從來不讓他沾染。他說:「父親,您不是讓我不要修習器修一道嗎?」
向銷戈說:「器修一道,過於藉助外物。雖然進展神速,然而也極易遇到瓶頸。為父曾以為,無論如何冶煉,無論耗費多少心血,器始終是器,天生死物,無情無義。然,如今方知,是為父偏頗。不必多問,過來吧。」
畫城,頊嫿把太史長令等人全部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