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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很殘酷,他還是喝他的茶,吃他的花吧。也為了保住性命,再說杜連城家中殷實,也有家族生意,若不入仕途,便是做一名滿身銅臭的商人,又何嘗不可,只是可惜了一身才華罷了。
李清言拿著茶杯,輕吹了一下,&ldo;有些事,你不做別人來會找上來。&rdo;
杜連城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愣了下:&ldo;來就來吧,對了清言。&rdo;
他輕輕靠進李清言,看了一眼唐小六,李清言知他有話要說,點點頭。
杜連城輕聲道:&ldo;別人只知道丞相府只有李歡一個二公子,還不知道你呢。&rdo;
李清言不在意,他七歲便離開李府,也不曾在意什麼丞相府大公子的名頭,&ldo;這又能如何,你也知我性格仲舒。&rdo;
忽然喊他的字,杜連城一怔,饒是詫異:&ldo;你別激動,我當然知道你為人,要說的也不是這件事,丞相府小妾也不少,竟然除了李歡之外再無其他人生兒子,即便有也早早便夭折了。&rdo;
李清言眉目皺在一起,&ldo;此事不難猜出,定然是大夫人做了手腳。仲舒怎會關心起這種事來了。&rdo;
杜連城流露出一絲尷尬:&ldo;這個、這個倒是因為府中有個小廝的遠親在丞相府做活計,聽聞而來,不過重要的不是這些。&rdo;
李清言一聲笑,&ldo;仲舒的下人,還真是忠厚老實啊。&rdo;
這言下之意便是,這些人真是會嚼舌根,倒是什麼事都往外說。杜連城當然知道他的意思,&ldo;你莫亂說,是我讓他幫我打聽的。&rdo;
&ldo;仲舒打聽這些做什麼?&rdo;
杜連城連忙道:&ldo;你先等我說完,最重要的是,前些年有個小妾生了一個兒子,不過偷偷塞給下人說是別人生的,不過頭兩年這個小妾便病死了,這孩子嘛如今過的可慘嘍。&rdo;
李清言眉梢微翹,手摸著茶杯邊緣一轉一轉:&ldo;與我說這些作甚?&rdo;
端著明白裝糊塗,李清言眉角眯著,看著窗外的風景,又瞧見遠處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江陵城果然是最繁華的地方。
杜連城挪開凳子,嘟著嘴,道:&ldo;丞相府的大夫人還不知道那個孩子,這也是我花了重金才得到的訊息,聽聞那個小妾一死,這孩子吃不飽穿不暖,最近還常常到街上撿東西吃。&rdo;
那孩子,是小妾丟給府中的一個老婦人。這婦人老眼昏花,丞相府中不養無用之人,於是將她趕了出去,而那孩子還留在丞相府中,到了今年已有五歲,也開始懂事,幫別人跑腿之類的換些吃食。
聽著杜連城的話,越聽李清言眉目越來越皺,&ldo;沒人管他?&rdo;
&ldo;哪裡還有人管他,他爹都不管他,誰還管他。&rdo;
杜連城搖搖頭,這丞相也是個風流人物,年輕時也是個俊美的男子,如今上了四十,也算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在看看李清言,若是再長些肉,想必也不會太差,清瘦中透著俊雅,雙眼炯炯有神,似是要看透這世間一切一般。
李清言放在茶杯,力道加重繼續,一旁的唐小六問道:&ldo;公子可是那裡不舒服。&rdo;
且見李清言擺擺手。唐小六退了下去,在一側知趣的伺候著。
這些杜連城都看在眼裡:&ldo;你自己考慮吧,這孩子暫時性命無憂,不過等長大些,樣子也便出來了,瞞也瞞不住。大夫人的手段,我想清言你應該比我還更加清楚吧。&rdo;
且見李清言輕輕嗯了一聲,此事已是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