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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啊，好詩，好詩！堪稱千古絕唱。看來這兩年你讀了不少的書，對詩詞也頗有研究呢！&rdo;趙四小姐高興地說。&ldo;唉！研究還談不上，只能說是剛剛入門，稍有心得。&rdo;張學良嘆了口氣，感慨萬端地說：&ldo;這也許是與我的處境有關，讀古代和近代的好的詩詞，常常使我產生共鳴，給我以生存和前進的勇氣與力量，秋瑾女士的《寶刀歌》寫得不錯，這你讀過嗎？&rdo;
&ldo;《寶刀歌》？啊，讀過，讀過！&rdo;趙四小姐聽他提到秋瑾，感到格外親切。因為秋瑾是中國婦女運動的先驅，是她素來崇敬的英雄，所以她回憶說：&ldo;記得這詩是她在八國聯軍攻佔北京時寫的，當時流傳很廣，我在上中學時還能背誦呢，現在因為久不溫習，可能記不全了。&rdo;
&ldo;是嗎？你也愛讀《寶刀歌》，這太好了！&rdo;張學良喜形於色地說：&ldo;霞，看來我們不僅有緣，連志趣也十分相投啊！來，來，讓我們把這首詩再來讀一讀吧。&rdo;說到這裡，張學良沉思片刻，便與趙四小姐一起，實際是以他為主地共同吟誦道：&ldo;漢家宮闕斜陽裡，五千餘年古國死。一睡沉沉數百年，大家不識做奴恥。憶昔我祖名軒轅，發祥根據在崑崙。闢地黃河及長江，大刀霍霍定中原。痛哭梅山可奈何？帝城荊棘埋銅駝。幾番回首京華望，亡國悲歌淚涕多。北上聯軍八國眾，把我江山又贈送。白鬼西來做警鐘，漢人驚破奴才夢。主人贈我金錯刀，我今得此心雄豪。赤鐵主義當今日，百萬頭顱等一毛。沐日浴月百寶光，輕生七尺何昂藏？誓將死裡求生路，世界和平賴武裝。不觀荊軻作秦客，圖窮匕首見盈尺。殿前一擊雖不中，已奪專制魔王魄。我欲隻手援祖國，奴種流傳遍禹域。心死人人奈爾何？援筆作此《寶刀歌》。寶刀之歌壯肝膽，死國靈魂喚起多。寶刀俠骨孰與儔？平生了了舊恩仇。莫嫌尺鐵非英物，救國奇功賴爾收。願從茲以天地為爐、陰陽為炭兮，鐵聚六洲。鑄造出千柄萬炳寶刀兮，澄清神州。上繼我祖黃帝赫赫之威名兮，一洗數千數百年國史之奇羞！&rdo;2詩一背完，趙四小姐就撫掌稱讚：&ldo;啊，好記性！好記性！
背得一字不差，看來這幾年你真用功呀！&rdo;
&ldo;哪裡，哪裡。&rdo;張學良微微一笑，說：&ldo;我不過是敬仰這位女中豪傑。她的詩，總是激越昂揚、充滿愛國主義精神。而且，她是很有才華的，不光詩寫得好，也善於填詞，她有《鷓鴣天》一闋雲：&ldo;祖國沉淪感不禁，閒來海外覓知音。金甌已缺總須補，為國犧牲敢惜身！嗟險阻，嘆飄零，關山萬裡作雄行。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龍泉壁上鳴。&rdo;3&ldo;好詞，這詞填得太好了！&rdo;趙四小姐感動地說：&ldo;秋瑾是因為起義失敗被滿清政府殺害的，先葬於杭州西湖，因清廷掘塞，改葬湖南。光復後，才又重葬於西湖之濱。據說她的好友徐自華曾寫過一些悼念亡友的好詩，這你還記得嗎？&rdo;
&ldo;記得。&rdo;張學良的記憶力強得驚人，經趙四小姐隨便一提，他竟當場誦念道：&ldo;年年風雨慣悲秋，今歲秋風散盡愁。郢唱一聲天下和，居然光復舊神州。還有：秋風秋雨起戰塵，胡塵吹淨掃妖氛。劇憐革命成功日，立馬吳山少此君。&rdo;4由於久不相見，會面後所談的又都是充滿哲理和詩意的話題，所以都由衷地感到格外的親切、溫暖，並從中獲得了有益的啟迪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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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趙雲聲：《趙四小姐與張學良將軍》，北方婦女兒童出版社1988年10月出版。
2 此詩原載何處不詳，現引自許滌新著《百年心聲》一書，生活&id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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