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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有對顏姝直呼其名的時候,可現在,所謂的涵養、所謂的冷靜,早被心裡的沸騰的怒火燒得灰都不剩。
她裝作漫不經心,卻將所有人都推得遠遠的,獨自把自己關在她沒有出口、黑暗絕望的一隅,用她自己的狗屁方法去發洩那些不正常的情緒。
分明就是在糟踐自己,一點不在意別人是否會為此擔、焦急。
是了,她本來就不關心,畢竟誰也沒被她放在心上,誰也沒被她在意過。
哦,好像有一個人,不知道她是否會在意。
她為什麼不去找他?沈遇書寧願她和別人上l床來發洩,也不想她如此折磨自己。
少年帶著怒氣的聲音混著拍門聲,終於勝過了一片狼藉的瓷器碎裂的聲音,連帶著遊離於這一片黑暗的裡某些身影也消失不見。
顏姝停下發洩的動作,紅絲纏繞的眼球似乎恢復了點正常顏色,不可置信地轉動著看向門口。她手上稍稍用力,不知捏的塊哪個年代燒出來的瓷,割得她眉心一皺,才發現原來不是幻覺。
裡面的聲音停下來,拍門聲和叫喊聲就越發明顯,外面的人彷彿帶有天大的怒氣將門虐待得發出震天慘叫。
顏姝盯著輕微顫動的門板,顫抖著手從博古架上拿下一隻青花瓷碗,緩慢鬆開捏著的手指,「哐當」一聲,摻著瓷片跳起來又落下的清脆低響,宛若一曲高低起伏的某種樂器獨奏。
她的嘴角忽然輕輕勾起,在這樣一個慘不忍睹的面色下,表現出來的表情稍顯詭異可怕。
敲門聲頓了頓,沈遇書揚聲道:「學姐,你讓開一點,我要踹門了。」
也只有他,在踹門之前要告知一下對方,生怕傷到了裡面的人。
下一刻,門毫無預兆地從裡面被拉開。
沈遇書皺眉,下意識說:「不是說讓你——」
他驀地頓住,匪夷所思地盯著門內的一切。
仍舊是一間漆黑的房間,只能透過門外投進去的光看清一小塊,對比他家的格局,這間房應該是有窗的,不知被什麼遮光的材料死死釘住了。
地上的碎瓷片幾乎下不了腳,有些尖銳得毫不懷疑問能把鞋底扎穿。無論描有多鮮艷的彩釉,都沒有瓷片上、地板上的血液引人注目,有滴落的、順流而出的,還有的已經被腳底擦得面目全非。
順著血跡追尋,瞧見那沾了斑駁血跡的雪□□致的腳,沒有知覺地踏在一地廢墟上,感覺不到痛。
沈遇書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看見了嗎?」顏姝忽然莫名奇妙地笑了出來,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幾步,自暴自棄一樣朝他輕聲說:「我就是這樣一個瘋子,害怕了嗎?」
沈遇書眼睜睜地看著她又踩上了幾片尖銳的瓷片,被亂棍打滅的怒火驟然被澆了盆熱油,忽然兩步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
一吻結束,他退開兩寸,怒目盯著她的雙眼,前所未有失控地沖她吼:「好,瘋子是嗎?那就一起瘋啊!我們就是同類了。」
他用力到嗓子都變得嘶啞,彷彿把他這小半生的壓抑都吼了出來。那個斯文冷靜、剋制穩重的少年,一瞬間灰飛煙滅,徹底被另一個靈魂掌控了身體。
暖褐色的眼珠怔怔地注視著他,顏姝的眼神怪異得像見到了變異的怪物。
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地被沈遇書十分粗暴地從地上扛起,三步並兩步地進入沒有關門的臥室,把她扔到了進門的沙發裡。顏姝下意識伸手撐到沙發上,消失的痛覺回籠,她立即皺眉「嘶」了聲。
沈遇書冷冷地盯著她:「去不去醫院?」
顏姝:「……不去。」
沈遇書沒有強求,轉身就下了樓。
顏姝望著他怒氣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