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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到b模的階層,說明韋浩本身就有不遜於一般模特的優勢和能力,按照常理,俸迎這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應是他手下敗將。常理之所以為常理,就是因為有長期的實踐證明和約定俗成的道理,那麼打破常理呢?就等同於打破者有不拘泥於常理的特質。
成片出來的時候,俸迎以難以忽視的氣場,搶走了韋浩的風光,當眾人一眼看到照片時,居然沒看到更佔鏡頭比的韋浩,反而看到遠鏡頭的俸迎。
這就是氣場的魅力,讓人無法抗拒。於是人們的視線不約而同地凝焦俸迎,高貴優雅、有氣質、痞氣……也許將世間最美好的形容詞放在俸迎身上,都很合適。他天生的、後天培養的,聚集在他身上的美好一切,像絲竹管絃的交響樂,明明是不同材質的樂器,卻和諧地奏出悅耳的樂章。
鏡頭外毫不起眼,鏡頭內風華四射。宮絳終於明白,有的人天生就適合鏡頭。
這就像是電影和照片,一個著力於動態美,將一幀一格,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神態之美都一一體現,而另一個著力於靜態美,捕捉的就是剎那間的動人心絃。有些景色適合電影的方式呈現,有些則適合照片。就好比曇花綻開,假如用電影的模式記錄花開花敗的過程,那麼除開綻開剎那的美麗外,其它都是無關緊要的累贅,讓人厭煩,照片的模式才合適,瞬間的美麗凝固在鏡頭裡,留下的是對花開後,花的結局的無限遐想。
放到俸迎這裡說,他就是適合靜態美的模特,他能在鏡頭前凝固出最吸睛的形象,讓每一個靜止的瞬間都像一幅充滿藝術氣息的畫,可是當他脫離鏡頭,回到動態的生活當中,那懶散的特質又自然而然地散發了。
不管怎麼說,俸迎在鏡頭裡的表現超乎尋常。
晚上,宮絳做了個夢,他夢到自己站在t臺的前場,頭上是聚焦的鎂光燈,向他投射銀白亮眼的光芒,腳下是舉著相機拍個不停地時尚名流,向他發出讚美的呼喊。他是全場最耀眼的存在,像立於野雞群裡的白鶴,輕盈地舒展羽毛,展開美麗動人的雙翼,以高貴的氣質傲視群雄。
夢的時間很短,但它卻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將夢想濃縮整合,以近似紀錄片的形式,在腦中一幕幕播放。夢想給了它力量,它產生巨大的誘惑力和攻擊力,麻痺你脆弱的神經系統。然後,你會以為這是現實,你的現實才是夢。於是,當你醒來,捧起被驚碎的虛妄夢想時,你會瘋了般產生極其負面的情感。
懊悔,為什麼不多睡一分鐘,縮短清醒時的痛苦時間。
悔恨,為什麼沒能去實現夢想,在失去夢想的現實裡苦苦徘徊。
痛苦,為什麼明知不可實現,還要念念不忘。
宮絳醒了,眼前是死寂的黑,除了慘白的月光偶爾投來一絲冰冷的白光外,看不到其它色彩。他穿上外套,打著赤腳,拉開了陽臺的門,將腳底板緊緊貼在刺骨的地磚上。
舒服。冷意與他內心的冰冷詭異地和諧相處了,並中和出一種叫作&ldo;悲涼&rdo;的情感,從他肌膚裡滲透進體內。
他點燃了香菸,靠在陽臺的護欄上,出神地望著對面黑了一片的樓。夜給了他寧靜,也給了他恐懼。
他不喜歡夜,可是夜卻是最適合他的顏色。他的世界從來都是陰暗的黑和死亡的白,唯一一次出現過色彩,是他當模特那一年。
時裝的七彩,鎂光燈的多彩,多燦爛輝煌,可惜那已變成氣泡,輕飄飄地在即將升上高空的一刻,&ldo;啪&rdo;,破碎了,消失了。
看到俸迎走在他曾經穿行過的人生路上,萬眾矚目,光芒四射,他羨慕,也嫉妒,也許有一天俸迎可以縫補他的夢想,替他站在聚光燈下。
可是,不甘心,為什麼不是自己,而是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