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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乍暖還寒。
東宮愈見嚴寒,猶以水靈靈居住地東暖閣最甚。
“咯吱”輕響,推門而入,入眼驚愕。
來不及詫異,來不及驚呼,來不及憤怒,身形頓住,口不能言。
淡淡血腥,隨風潛入鼻,一襲黑衣霸道張狂氣質直逼眼底,邪侫駭人氣息充斥於胸。
璃軒怒視來人。
床榻上,水靈靈月白小衣單薄,打坐入定,蒼白如雪臉色驚心,額頭虛汗密密,唇色如雪。粗挲手抵住她後心,十指厲,肌肉實,骨骼凸,一看便知此人內功深厚,手上功夫更是了得,隨便動兩根手指,就能將璃軒全身上下骨頭捏成粉末。
他是誰?如一抹微雲,悄然飄入東宮,潛入母親的房間,是母親失去所有反抗力。
神情陰鶩狠毒,瞥向他的眼底更是冷漠賽絕,滿是不屑譏誚,更多是,則是難以明言的複雜神色,似憤恨,如無奈。
好殘酷的氣勢!
一手移開,手掌翻動,掌風輕送。
門,應風關上,關閉人間之門,徒剩一室煉獄。
寂靜。
壓迫人心的寂靜籠罩,持續。
約莫一個時辰後,水靈靈頭上冒出縷縷青煙,蒼白臉色悄悄轉為紅潤。
翻身下床,小心翼翼抱著她孱弱如薄縷身軀,煙波盪漾如水柔情,狠厲依舊,卻無端端給人無比放心之感,似錯覺,不願承認。
素手微顫,羽睫如萬斤重擔,難以舉起,努力許久,終撐開眼
:“殘……”喉如冰封。
手一伸,鹿皮酒囊高舉,幹冽清酒如泉湧出,仰頭豪飲,含於口中。
邪佞一笑,眼底劃過一星光亮,詭異如流星,低頭,覆蓋在水靈靈乾燥裂唇上,酒水潤喉,柔吻潤唇。
六十年的金玉露,幹冽甜蜜,如女子萬種柔情,濃情蜜意無限,融化世間萬般鐵石心腸,百鍊鋼盡為繞指柔。
若在平日,水靈靈斷然不喝這種甜的有些膩人的酒,但此時對於急需潤喉的她來說,金玉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筋疲力盡,虛弱平躺在床榻上,薰香蠶絲被覆蓋身體,吃力轉動眼珠,水靈靈不解望著站在踏邊的殘陽:“殘陽哥哥……你為何……”為何今夜一反常規,不將她抱至地下宮殿運功禦寒?
高大的身軀,似乎阻擋著什麼?
側耳傾聽,屋子裡似乎多了個吐息聲,緩慢且紊亂,應該是粗略習過一些外家拳腳功夫之人的吐息聲。
是誰?
心猛然一跳不安感驟升,抬眼,懇求凝視著他殘酷臉龐,無力的搖著頭,無言哀求著。
哀求無法改變的事實。
身形一開,露出身後人影,熟悉的臉龐,激憤黑眸閃爍著點點不可置信的淚光,是背叛的恨,是鄙夷的傷,是受瘡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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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嘶啞低喊。
竭盡全力,撐起軟如棉絮的身體,殘陽伸手一扯,將她扯入懷中,緊緊擁住,厲手扣住精巧下巴,冷聲道:“丫頭,在你心中,這小兔崽子永遠比我重要麼?”厲眸危險眯起,似乎只要水靈靈點點頭,他就馬上扭斷她的脖子。
他真的下得了手麼?
捫心自問,他可以對天下人殘忍,唯獨她……
所以,他只能技巧性扭斷璃軒的脖子,他永遠不會犯蠢皇帝那樣追悔莫及的錯誤。
水眸,浮現薄光,水靈靈慼慼然道:“沒有殘陽哥哥,就沒有靈靈活至今日,更沒有軒兒的平安降生……何為重?何為輕?”受寒毒侵害,她體力大不如前,尤其是每逢十五之夜,虛弱的猶如奄奄一息待宰羔羊,若非見到璃軒讓她太過吃驚,早在殘陽為她運弓結束時候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