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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停住步子，轉過身看她。陽光已經有些西斜，隱在了摺積雲後。她逆著光線，為他的問題迷茫片刻，而後漸漸偏開視線。
過了有一陣子。
不知道從哪裡，隱隱飄來了女子悠揚的歌聲，時間好像有形似的細細流淌：&ldo;greensleeves was all y joy……&rdo;
融寒好像恢復了點氣力，大概方才哭得厲害，嗓音有些微啞。她垂下眼簾，輕聲說：&ldo;你忘記吧。&rdo;
摺積雲像被風吹走的一片片羽毛，又像塞納河被風吹起的粼粼波光。
斯年伸出手，將她眼尾被淚痕沾著的髮絲清理開，他掛著矜淡的微笑，微表情有種說不出的複雜。
&ldo;人工智慧的記性很好，可不像人類那麼健忘。你說過的話，只要我的生命還存在，哪怕過去幾百年幾千年，我也會記得清清楚楚。&rdo;
他在她耳邊一個字一個字敲下警告：&ldo;所以，蠢話少說。不然下次，不會留你命了。&rdo;
融寒剛剛平靜的世界，好像又被投了一顆炸彈：&ldo;全部，記得?&rdo;
&ldo;全部都留在這裡。&rdo;斯年指了指自己，莞爾：
&ldo;你一共和我說過六十三句話。需要給你檢索嗎?可以關鍵詞，也可以日期檢索。&rdo;
他輕描淡寫，看起來並不介意這些浩瀚龐大又冗餘的資訊。
&ldo;……那又怎樣呢?&rdo;她心情有些說不出的混亂：&ldo;你明明可以刪除，也可以格式化。&rdo;
斯年淡淡地說：&ldo;那要看我想不想。&rdo;
轟的一聲，彷彿炸彈在此時爆開，開出直上蒼穹的煙花，震得她失去了聽覺，甚至是五感。
融寒平復急促的心跳，覺得有些諷刺。
越想越諷刺：&ldo;呵，在你眼裡這麼渺小的人類，居然也值得記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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