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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瀚之的喘息聲,終於變成悶悶的痛哭,但因為聲帶被損,力氣全失,那哭聲被壓在喉嚨間,聽起來古怪而悽然,隱隱約約似乎從喉嚨裡發出&ldo;鳴兒&rdo;二字。
蘇冥仍舊面無表情:&ldo;你如今只得半條命,就算是活下來,也不過是廢人,也算是罪有應得。從今往後,你是生是死,都跟我無關。&rdo;
說罷,踅身拂袖而去,直到出門,再無回頭。
走到門外,沈朗掖著袖子站在不遠處,見著他出來,疾步走過來,作揖溫聲道:&ldo;蘇公子和家父敘完了麼?&rdo;
蘇冥點頭,在他清朗但明顯消瘦的臉上掃了一眼,淡聲道:&ldo;事已至此,沈公子節哀順變,下旬就是會試。雖則家事重要,但為此耽誤前程,委實不合算。&rdo;
沈朗垂眸,低聲嘆道:&ldo;家中突然遭此變故,就算皇上開恩不發難,我又哪有心思考試。就算金榜題名,我這樣的身份,朝廷又怎會啟用?不過是個笑話罷了。&rdo;
蘇冥微微動容:&ldo;你父親是有罪,但這罪不及兒女,你莫要妄自菲薄,好生準備考試就好。若是有困難,你不妨來找我。&rdo;
沈朗訝然,抬頭紅著眼睛看他,咬咬唇:&ldo;我不過是個罪臣之子,同蘇公子非親非故,不知蘇公子為何這般幫我?&rdo;
蘇冥勾唇輕笑了笑:&ldo;沈公子性子溫和善良,生在這樣的家庭,還能保持如此赤子之心,蘇某頗為欣賞,自是不願看你跌入泥潭。&rdo;
沈朗淺淺笑了笑,又朝他做了個揖:&ldo;多謝蘇公子。&rdo;
蘇冥點點頭,走了幾步,卻又聽到沈朗在後頭哽咽著聲音道:&ldo;多謝大哥!&rdo;
蘇冥腳步滯了滯,卻沒有回頭,直接往外走走去。
因著景平帝重病不愈的源頭尋到了,不出幾日,在太醫的調養下,慢慢會了神志。自然也是弄清了這些日子,宮裡發生了何事。他在帝位上坐了幾十年,自是不傻,很快便猜出了個八|九分。無非就是趁自己神志不清時,皇后陳貴妃和齊王發動了一場兵不見刃的宮變。但李貴妃用巫蠱之術害自己不假,她和沈瀚之通jian也不假,唯一假的便是宋玥是jian生子這件事。然而事到如今已經不重要。帝王心本就無情,既然大局已定,他不會為了一個死去的兒子翻案。這是一樁讓皇室顏面無存的醜聞,唯有早點翻篇才是正經。於是他連帶著沈瀚之都沒有再處理,反正已經是個廢人,生不如死就是他的報應。
當然,皇上也沒有馬上立齊王為太子。
皇室那樁醜聞,終於因為會試殿試的到來,而稍稍讓人們拋之腦後。寧璨有驚無險得了進士出身。寧家父母開明,這個結果已經相當滿意,似乎覺得自家兒子中了三甲,比那狀元榜眼探花還光榮。
狀元自然還是跟上輩子一樣,是蘇冥。
因著經過上一回,景平帝雖然神志已經無礙,身子確實不太好。齊王進出宮廷已然儲君做派,令得皇上十分不滿,但如今朝中大臣都以為齊王必是儲君無疑,憤憤巴結諂媚,被他籠絡了大半人,叫皇上竟然一時掣肘。
新科才子打馬遊街之後第二日,齊王便在王府中為三位才子大設筵席,邀請了諸多世家子弟公主郡主出席,連伶俜都接到了一張帖子。去到王府,果然是賓朋滿座,滿眼皆是華服的高門子弟。
因著今日是為新科才子擺酒,沈鳴和榜眼探花便坐在齊王左側,右側則是宋銘和還未出嫁的尚嘉公主。
席上自是吟詩作賦,榜眼探花郎急於表現,無所不用其極,倒是狀元蘇冥一直沉穩內斂,全無鋒芒。但他容貌氣質不同凡響,這樣的內斂,也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