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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想著如何見面,第一句話怎麼說。他在旅館登記處查到了她倆的名字,住在210房間。他笑了,感到有人在量他的褲腳,突然叫起:一尺!正好一尺寬!他叫了一聲:“你幹什麼!不是一尺!”
服務員下了一跳。他覺著自己的失態,向服務員抱歉地一笑,風一般奔上樓梯,被下樓梯的服務員擋住,說水上餐廳不是外賓館,如果住外國旅客,不允許與旅客在宿舍交談。他解釋要住在這裡,回頭開票。服務員不允許,說是公安局的要求。金大雨說她們住水上餐廳經州公安局批准,這樣刁難,就立刻搬到州賓館去。服務員愣了一下,考慮外國人住賓館價錢比國內人高一倍,不能讓走。他在她發愣的時候,一口氣跑到210房間門口。停在門口,平靜狂跳的心。他用左手食指和中指在門上急促地彈三下,略停一忽兒,又緩彈三下,然後靜靜地聽,門裡是一急一緩的腳步聲。
當腳步聲靜下來,一個聲音問:“媽,真是爸爸來了,你判斷得那麼準確?”
另一個聲音說:“準是的,這是暗號,與你外婆的敲門聲區別開。”
女兒的聲音說:“媽,你和爸的浪漫愛情充滿詩意。”
媽媽說:“快開門,別逗你爸。”
服務員站在金大雨身邊,正要拉他衣袖,門開了。一個年輕女子,宛如夏日雨後的出水芙蓉,玉立在他面前,他眼前一道亮光閃過,這女子展開雙臂,叫一聲“爸”,把他抱住,臉貼在他脖頸上,不斷地叫著:“爸爸,紫玉好想爸爸。”
金大雨推開她,說著:“等等,你等等,你真是我女兒?”
他把目光投向謝琳娜:她身材消瘦,著淡淡妝,眼角有兩道魚尾紋,那攝人魂魄的湛藍的眼裡不是充滿熱情,也不帶憂傷,是靜恬、平淡。她面部風骨峻峭,充滿人生旅程上的風刀霜劍,卻沒有完全掩蓋她那調皮、溫柔、幽默、多情。她平靜地看著父女倆的表演,心裡好笑:這個該死的東西,女兒認你爸爸,你把她推開,讓她等等。看我幹什麼,我才不管你們認,還是不認父女之情。
紫玉向後退一步,金大雨向後退半步說:“紫玉,讓我好好看看,我得好好看看。”
紫玉比她媽高一點,頭髮沒有謝琳娜的捲曲波浪大,一眼能看出是自然地捲曲披向後肩,那一對充滿生機的乳,把她那粉色的拉毛毛衣頂得毛線張開,面若粉玉,丹唇含露,黑眸閃光。光被淚水淹沒,她轉身撲在謝琳娜懷裡,放聲哭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媽,我爸,他在哪兒?你,騙我,來中國找,爸爸,爸,爸他在哪兒?”
她慢慢地,輕輕地推開紫玉說:“要我,也不敢認你,你認得他,是我告訴你他的形象,你把他的照片放在身邊。他怎麼知道是你爸爸?他究竟是不是你爸爸,二十七、八年了,我不記得了。”
話,幽默帶著辛酸。
金大雨責備自己,在公安局和勤子面前承認了妻子和女兒;現在,他方寸全亂。是幸福?是辛酸?是悲哀?還是複雜的法律問題?他把自己在仕途上的蹭蹬,政治上的坎坷早已拋在九霄雲外。但是,但是,女兒在他面前,她經受了難以想像的摧殘和悲哀,不管什麼樣的難,今後應當有他當父親的承擔。
紫玉興奮地蹦到他前邊,拉著他,把他按坐在床上,說:“爸,怪我,全是我的錯。”她跪在他腿上,解開他領口,扒開他右肩,驚叫起來:“你就是我爸,沒錯!”她用勁擁抱他,吻他,在他懷裡左抱右抱,叫著:“爸爸,我的爸爸,我找到了爸爸!”
她解開毛衣,扯開衣領,脫去一隻衣袖,先露出堅實潔白如雪的大半個胸,然後脫出右肩說:“爸,看咱倆的痣誰的大?誰的藍?”她脫去他右邊的衣袖,彆扭地把兩人的肩靠得很近。她扭過頭去看,驚叫起來:“一樣大!爸,一樣大。啊,不對,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