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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是公安局打來的,電話里人要金大雨接聽。他聽完電話,十分納悶地問姚勤子,讓他去公安局幹什麼?不會是蘇漢文和別西卡的事出了什麼麻煩吧?
卜嵐、烏拉孜汗知道金大雨為收回橡樹大院的事,得罪了主要領導人,姚勤子已不再是*時期的姚勤子了,沒有再討好她的價值了,借幾件涉外案子上的爭議,開始找金大雨的罪錯。勤子現在清醒了,知道面對人世的炎涼了,知道保護丈夫是最重要的了,起身把電話打到外事科,問是誰找金大雨?外事科的人說與她無關,讓大雨謝金親自去。她立即感到這句對謝金大雨名字的倒裝語說得不對勁兒。
金大雨驅車去公安局外事科。
走出外事科辦公室他心情沉重起來。這個鐵打的漢子,兩條腿好像綴著千斤重的鐵疙瘩。他不知自己怎樣上了車,不知怎樣把車開回橡樹大院。當他上樓梯的時候,告誡自己:要若無其事,不讓勤子看出破綻,這事情要處理好,不能傷害她。怎麼會這樣呢?他把車開進車房,在上樓梯的門口停了大約五分鐘,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勤子心明眼亮,他的表情,不管怎樣雨霽雲開,臉上陰影一時散不去。她問是什麼事?他吱唔一聲說沒有什麼,討論些俄語的翻譯問題。
她微微一笑。
金大雨確實遇到了大麻煩,比他坎坷的人生旅途上遇到所有的麻煩都麻煩。公安局外事科找他去不是商討俄文的翻譯,而是詢問他是否有個女兒在蘇聯,是否有個妻子在法國?伊犁州公安局來電話,有母女二人,一人稱是金大雨的女兒,叫金紫玉,護照名伊利亞·費柯列娃·金紫玉;一人稱是金大雨妻子,叫烏斯金諾夫娜·鐵列琴柯·謝琳娜。當他聽到自己有個女兒叫金紫玉時感到震驚,並不認為就是真的,彷彿在夢境裡,認錯人了;當他聽謝琳娜的名字時,激動得心頭打顫,似乎置身在曠野,滿腦子裡是“謝琳娜”。
科長連問數聲,他才清醒過來,問科長說什麼?科長問他有沒有這樣的妻子和女兒?她們住在伊犁賓館,如果沒有,回話讓她們回去,如果有,就去接人。“有,有。”他不知這兩個“有”怎麼說出口的,更沒有想將產生什麼法律後果。
外事科長調皮的笑笑,心想:地委的女婿有好戲看了。
這個妻子和女兒,是他二十多年來牽掛最多的心事,是他近來每夜輾轉反側的事。現在,是幸福?還是辛酸?難以言表。對於謝琳娜,他無時無刻不企待著她。現在和姚勤子的關係還沒有處理好,如何面對勤子?勤子如何面對謝琳娜?琳和紫玉來了住哪兒?住橡樹院?那麼勤子住哪兒?他和誰住在一起?和勤子,是法律肯定的夫妻,他們真心相愛,自由結婚。和謝琳娜,是約定夫妻,中國法律不承認,可他金大雨要承認。謝琳娜是承認的,他們的拜堂成親,表現了日月山川作證的博大情懷,法律不承認算什麼!中國正在走向世界,在世界上,先進的婚姻制度正在興起,就以約定式婚姻來說,自古有之,現在透過歷史的否定之否定,螺旋式上升到更高境界。
他亂七八糟地想些倫理、哲學問題之後,回到現實中來:怎麼辦?接還是不接?當然要接。要不要告訴勤子?他長嘆一口氣,想:醜媳婦怕見公婆面不行。要告訴勤子。她是他的妻子,是現實給他的愛妻;謝琳娜也是他愛妻,是歷史給他的。他與勤子適用中國法律,與謝琳娜適用國際私法。
金大雨走後,姚勤子立即給公安局長江中旋去電話,問他,金大雨出了什麼事?主管局長的頂頭上司詢問,他不敢不以實相告,也想看看頂頭上司的洋相。勤子聽了那個令人吃驚的訊息後,表現得非常冷靜,懇請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