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鴻一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墓、鋤草、燒紙、磕頭,回到室內覺得無聊,翻開書看不進去,眼前盡是閃光的往事,甚至回想起和烏斯金娜的情愛。那件事他總是不斷地對自己進行道德的譴責;那麼一想,又覺得是在批判烏斯金娜。她是神聖的,她認為那是幸福的,作養子的也應當認為是幸福的,母子情深啊。他想煩了,想累了,找兩隻魚竿,挖半罐頭瓶蚯蚓,和一疙瘩面(釣鯉魚不用蚯蚓餌),拿上網兜,騎上摩托,到老羊圈哪兒釣魚去了。
多爾布津河與加吾爾塔木河相匯處的這段河裡,現在釣魚除了五月,其它時間很難了,卻有幾個鮮為人知的地方,是探險家謝琳娜當年拽著他在懸崖中間掏洞,在洞裡躲身釣魚。鑽到洞裡需要用爺爺的毛繩拴在崖上的樹根上下去。
他重溫甜蜜的舊夢,冒點險心裡更甜蜜。
這裡是個深潭,他一上午釣十六、七條魚,大的兩、三公斤,小的五、六百克。大多數是鯉魚,少數青黃魚,還有兩條喬兒臺。中午吃的清燉魚,下午又釣十多條。一天釣三、四十公斤魚。他把它們放在南院的水池子裡,等心閒的時候給力英拿去幾條。
他開始想在巴爾魯克山的日日夜夜,他擔任連長那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歲月,中蘇兩國在巴爾魯克山鏖兵的情景。那是他人生中最光輝的歲月。回到那個年代,他油然想到陳治清,他在最困苦的時候,在很多人不把他當人看待的時候,一眼把他看中。當然他牛哥的兄弟情誼也起到了重要作用。
他想得最多的還是和姚勤子的恩恩怨怨,想她的好處,少年時代的友誼,她衝著他到了塔斯河,她對他的關愛,給他的情,她交給他的是一顆心啊!一顆他無法全部接受的心。在那些風風雨雨的年月裡,他們一起走過來了,他要用心去愛她;但是面對謝琳娜的歸來,那個愛的表達方式,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明天就是國慶,他預感到解真、力英、金山泉要來大院,大家在一起好好的吃一次魚宴。他從爺爺的臥室取出網兜,到水池邊觀看,要兜一條大青黃魚、一條大喬爾臺、一條大鯉魚,用自己最好的手藝做菜,吃個美、吃個夠。突然兩隻細膩的手捂住他的雙眼,那熟悉的香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了。他說:“我挑一條大青黃魚給你好好地做,讓你美美地吃,生氣啦?回來也不打個招呼?”
“呀,你怎麼捉這麼多魚?”姚勤子放開手問:“現在河裡還能捉上魚?”
解真在一旁諷刺道:“那是他釣的,是他們當年探險生活的一部分。真是‘磻溪水淺,傅巖嶺高’啊!”她的言下之意是批評姚勤子不在細微地方認識自己的丈夫,怎麼能得到丈夫的心?就是謝琳娜不回來,我也要把金大雨奪走,讓我勸解大雨解決好你和謝琳娜的關係,真是找對了人。
金大雨說她過獎了,自己可不是姜子牙,也沒有一個傅說,問她開誰的車?解真邊轉身說,“問誰的車幹嘛?你吃饅頭還要問是誰種的麥子?把人給你送到就行啦,走啦。”金大雨留她吃魚,姚勤子說謝謝,要她帶條大魚,她說沒有功夫做。
憑她的性情,就是姚勤子留她,也不會留下的。她知道,姚勤子現在和她要好,是要讓她在金大雨面前收斂,最好還能做些勸解工作。
姚勤子問:“她說的磻溪、傅巖是什麼意思?那丫頭的心機太深,我一見她頭就大。”
金大雨笑了笑說:“頭大你還要她送你?她是諷刺我的,用了兩個典故。磻溪是姜子牙釣魚的地方;傅巖在山西平陸東,傅說是商王武丁的宰相,沒有出道的時候是個在傅巖用木板築牆的奴隸,兩個人都是在不起眼的小地方窮困潦倒,後來成為大才。”
勤子說:“再兜一條青黃魚,它的肉細,味道鮮。看你的面子呀,再說有和她爸爸的那層關係,還是自己人;她太調皮了,心機太深了,怎麼是這個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