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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門武士側目,但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同是習武之人,他們立即感受出此人強烈的殺伐武氣。
那身衣著,以及高高束起用簡單布條圈圈繫住的頭髮,實質上都是為了行動時不受阻滯,似乎隨時隨地可以猛然躍起,發動最直接狠烈的攻擊。
武士們不敢怠慢,派了一人回去通報,另有一人上前喝問:“來者何人?”
階下人微微抬頭,露出一雙鋒利的眼睛,裡面隱然有股壓抑和隱忍。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求見,然後被拒絕,放低了身段態度,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嘲笑諷刺。自那日皇宮前受辱,他已決定不再看人臉色搖尾乞憐,然而想想還在城外受凍捱餓的三萬兄弟,據說他們不少人因水土不服都得病不起了,再想想連日來的心急如焚無計可施,他當真是快絕望了。生到這麼大,哪怕舉目無親,哪怕兵入絕境四面楚歌,他也從未如此艱難無助過。
他個人的力量,在官僚階層國家機器面前竟是不堪一擊!
他已無路可退,正如那人所說,但凡有一丁點的機會和可能,他都得咬緊牙根去嘗試。
無論怎樣都比坐以待斃強。他想起那個人轉述的話,想著會是誰出手助他,既然要幫助又為何如此隱晦。不過他至少已經明確一點,有人給自己指了一條路,而現在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他最後的機會。
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儘量使自己平和下來,從懷裡取出一張暗紅燙金拜帖雙手呈上,禮儀前所未有地規矩正式:“在下洛陽鍾離決,求見御史大夫。”
“蒼蒼,你怎麼斷定王修盛一定會幫助鍾離決的?”窗臺下連姨一邊穿針引線一邊不解地問道。
蒼蒼蒼白細瘦的雙手在繡架上翻飛,嘴角微微翹起,頭也沒抬道:“連姨不覺得王修頤和鍾離決有相似之處嗎?”
“相似之處?你是說都是寒子出身嗎?”
蒼蒼點點頭,又搖搖頭:“他們兩人出身都不高。王修頤是偏遠農家的子弟,鍾離決更是孤兒一個,從小就是混混,不過這其中又有不同。王修頤用心讀書專心功名,地方上素有才名,為許多大臣權貴所看重,自有人替他鋪路給他資助。而鍾離決卻是地地道道的武夫,雖然在行兵打仗上才華突出,但並未受到官方正式承認,自詡清流之派也多認為其粗俗上不得檯面,這從給他的綽號‘野路子’、‘雜牌將軍’上就可以體現。”
央朝以武立國,皇室又來自漠北苦寒之地,國民其實尚武勝於修文,但皇室向來注重收權集權,對老功臣都不遺餘力地打壓,在軍隊上更是謹慎。所以真正的武林高手人人恭而敬之,但若你要拉幫結黨組建個什麼軍隊,大家就都要抱審視態度了。這也是為什麼鍾離決得到的懷疑嘲弄比看好尊敬要多。
出身相近,選擇不同境遇便相差得遠了。
蒼蒼認真地盯著繡架,雙手一上一下拈針走線,正在繡白鶴的最後一隻腳。她神態端正面容沉靜,雙手極快似乎都不用找準下針處,一紮就唰一下牽著線過去了,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之時又覺得有條不紊從容不迫。
她道:“我指的相似是基於出身而天然擁有的上進心。”她頓了一下,“王修頤自不必說了,少年上位年年升官,這人對權力地位的渴望再昭著不過。而鍾離決,你別看他從未歸順朝廷,但從一個小混混做到三萬人的領袖,還拿到國餉參與對抗周國之戰,這可不是個無慾無求之人做得出的事。”
“他們都是一有機會就緊緊抓住的人。”
“你是說……”連姨遲疑地道,“鍾離決是王修頤的機會?”
蒼蒼針下微停,目光輕輕一動,低聲道:“王修頤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兩年了。”
之前在任何一個職位上,王修頤從未待得超過一年,他享受慣了一級一級攀爬的滋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