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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一件一件與您說道吧。」季扶光指節輕擊著冰涼的欄杆,輕描淡寫道,「洪茂軒入獄是因為行賄南城官員,洪氏被查是帳目問題,海外專案停滯是你們時運不濟,這些都與我何幹?」
他停頓片刻,幽深的眼眸露了陰鷙的神色:「另外,我姐姐當年懷了女胎,五個月時被洪茂軒家暴流產,瘋瘋癲癲地送回我們季家。這恩怨,您是跟她一筆勾銷了麼?」
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無論回想多少次,這冒著毒液的仇怨像一道道刻在骨血裡,刺得他周身發冷,蝕骨灼心。
聽筒那頭一時沉默無聲。
許久過後,洪世釗毫無感情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看來,季總這是打算一意孤行了。」
「您不必特地點撥我。」季扶光無聲地喘了口氣,臉上恢復了漫不經心,「您要談判,就稍微有點誠意,派個人來軒城。」
一刻鐘後,季扶光重新回到了臥室。他推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陸白手握著一杯水,跪在床頭邊不知在翻找著什麼。
「你在做什麼?」
他驟然出聲,陸白被驚得身體打了個寒顫,像是膽都要嚇破了:「我,我……」
這反映太過劇烈,季扶光狐疑地快步過去,看到她手上拿著的是一顆小藥片。
陸白在他的注目下不由垂眸,有氣無力道:「避孕藥。你剛剛第二次沒用套。」
季扶光沉吟片刻,語氣有些噎:「……你現在不是安全期麼?」
「……」陸白也怔了片刻,仰起頭,眼角似乎生理性地微微發紅,「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啊。」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她驚訝他這樣一個男人居然知道什麼是安全期,也居然記得她安全期的時間。
而季扶光,在驚訝她居然這麼執著於避孕。
他安靜地站在邊上,看著陸白就水將手裡的藥吞下,沒再開口說話。
她藕色的睡衣緊貼著玲瓏有致的身體,胸口白得打眼,卻沁著絲絲汗珠和不正常的紅。
直到陸白咕咚咕咚喝完了水,頭不自然地歪到了另一側,季扶光才發現她的不對勁。
他微微瞠目,蹲在她身側,修長的手托住了她下巴:「落落?你怎麼了?」
指尖鼻息燙的灼人,陸白像在恍惚中聽到了他焦急的聲音,費盡力氣掀起眼皮,瞳仁失焦。
「……二叔。我好累啊。」
第二十七章
陸白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第一次見到季扶光的場景。那是梧川的早春, 他披著毛領豐厚的大衣立在高門院內,膚白勝雪,輪廓深雋。
她緊張地握住母親的手, 直到陸永善在邊上不耐煩推她:「快叫人, 叫季二叔。」
季扶光垂眸看她, 慵懶像在看一只小貓。
夢境顛簸,畫面一轉,眼前是梧川那個火光滔天的夜。
消防車的聲音響徹梧川上空, 每家每戶都明著燈往外張望,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灰。季氏祖宅人進人出, 亂作一團。
「真是報應!誰讓季家人過河拆橋, 等那病秧子長大了就和我們斷了乾親。」
陸永善在街上打探了一圈,回到家洋洋得意:「看吧,如今女兒瘋了, 把祖宅都被燒了!」
季家著火了?
那二叔呢?!
她慌張地跑出去, 擠在混亂的人群中。濃煙滾滾中, 季氏祖宅焦黑了半片, 祠堂完全損毀。
季扶光靜靜地坐在後院冰冷的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