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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撫摸過她的臉。
觸感很真實,那微涼的指尖,在眼尾摩挲片刻,又緩緩描繪著她的唇線。
陸白感覺身體下墜,跌進了誰的懷裡。呼吸間嗅到隱隱檀香,她意識到了什麼,穿透夢境,猛地睜開眼。
昏黃燈光下,季扶光正垂眸凝視著她。
他已洗過澡,發梢還微微濕潤。睫羽長而濃密,白綢緞的睡衣微微敞開,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肌。
橫抱著陸白,穩穩朝臥室中央的大床走去。
幾乎是本能的反應,陸白掙開他的胳膊,後退了幾步。
季扶光目光很靜。他慢條斯理地在床沿坐下,臉上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輕慢慵懶:「坐上來。」
說罷,拍了拍長腿。
陸白胸口小幅度起伏著,終究還是聽話地扶著男人寬厚的肩膀,緩緩坐下。
感受羊絨開衫被人剝去,肩上細帶也輕輕滑落,冰涼的空氣襲來,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
剛成婚季扶光就去了南城,兩人並未親近幾次。可每一回,陸白都沒能堅持到結束那一刻,便都昏過去了。
這男人,像只披著斯文外皮的野獸……
「怎麼抖得這樣厲害?」季扶光吻上她鎖骨邊的褐色小痣,音質暗啞,「你在害怕什麼?」
「沒有……」陸白幾乎發不出聲音。
修長的指節一勾,扯出她藏在胸口的項鍊,銀色婚戒在燈下搖盪著明晃晃的光。
墨色眼瞳波光流轉,季扶光勾唇,湊近她粉紅得透明的耳廓:「陸落落,我有對你粗暴過嗎?」
白色的窗紗晃動,隔開了夜色濃重,與屋內春意無邊。
腰肢被一手握住,陸白害怕地閉上眼睛。
……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痛楚又歡愉的刑罰。
與自小崇拜的男人在一起,做這樣親密的事,卻每一秒——都是無盡的折磨。
忘了是哪年,陸白第一次在梧川見到季扶光。
莊重森嚴的季氏祖宅,青年靜靜立在院內。他穿了件通身雪白的裘皮大衣,臉深埋在厚厚毛領中,慵懶而俊美。
聽她怯生生喊著「季二叔」,也只是略略垂眼,視線淡漠。
令人畏懼,又涼薄的男人。
母親離世那年,陸永善又帶了她去季家拜訪。彼時兩家雖未解除關係,但這市井窮親早讓季家心生嫌惡,態度十分怠慢。
小小的陸白陪在一旁,聽父親毫無知覺地高談闊論,如坐針氈。
「哎呦,家裡真是一貧如洗,老婆也死了,女兒還吵著要學……學什麼小提琴?」
聊天間隙,陸永善叫苦連跌地賣起了慘,「這西洋樂器太貴了,我們這種家庭怎麼學的起呦!」
他眼珠咕嚕,偷瞄端坐上首的當家季成林,盼他能發話撥錢。奈何人家正與旁的客人談笑風生,並未理會。
陸永善有些訕訕,便自顧自地圓了話頭,「哎,要是兒子也就罷了,女兒哪值得花這麼多錢……我啊,只盼落落早點長大,將來嫁個好人家。」
梧川民風守舊,思想封建,世世代代重男輕女。陸永善這番言論,在家也常說得理直氣壯。
雖早已麻木,羞恥感還是讓陸白攥緊手心。
「好人家?」
忽而有人嗤笑一聲,懶洋洋道,「自己親爹都不寶貝,等著好人家寶貝她,不可笑嗎?」
是季扶光開了口。
他聲音不大,卻讓席間眾人聚齊了目光。
彼時,為聯合南城洪氏投標南城地皮,季成林正準備將大女兒季晴嫁入洪家。
即便洪家獨子風流紈絝,花名在外,即便季晴早有摯愛戀人。可家族聯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