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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沒有作聲,默默地端起茶杯,眼光停在我的臉上,那眼神很古怪,我覺得他試圖在我臉上尋找著什麼,又好像是要努力地記住我的容顏似的。我坦蕩地迎著他的注視,不讓他的心裡,泛起絲毫的難堪。
良久,他慢慢地開口,「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在你這裡得到證實,可以嗎?」
我點了點頭,「只要是我能夠回答的。」
「我可不可以知道,那個不再碰鋼琴的毒誓,是怎麼一回事?」阿勇抬起頭來看著我,似乎覺得這問題觸動了我的傷心,又體貼地附加一句,「如果是些傷心的往事就算了。」
「也沒有什麼,」我輕鬆地笑了笑,「不過是些年少輕狂的往事。當年我過生日時,周之恆和我在朋友們面前,聯手演奏過《致愛麗絲》,比較默契。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我覺得周之恆背叛了愛情,就發下這樣的毒誓。」
阿勇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吃完飯,阿勇開車送我回去,就在我解開安全帶,手搭上車門的那一瞬間,阿勇突然拉住我的左手,「小馬,讓我再看多你一眼,好嗎?也許……」
後面的話,又被他驀地吞嚥了下去。一聲嘆息,悠長。
我沒有反對,只轉過臉去,看著他的眼睛,努力地控制著我的傷心,「這一別,我們都將走出彼此的世界。我祝賀你找到屬於你的幸福。你是個很好的男人,真的。」
阿勇沒有出聲,只看著我的眼睛,努力地微笑著。
……
一年半後,貓兒火速結婚,新郎不是盧克。經歷了職場的反覆,貓兒最終還是理解了我當初的苦口婆心,選擇了做財務。她說自己一板一眼的性格不適合跟供應商搗糨糊,何況老公的收入也不錯,工作嘛,當作是掙掙零花錢好了,不要太累就好。
七千噸的目標完成,愛德華實現諾言,讓商傑去巴黎。第二年,愛德華如願以償地調回總部,而我和商傑的攻守同盟一起跳槽,我坐上了銷售總監位子,商傑也如願以償地做了市場總監。偶爾我會和同樣離開公司的貓兒在一起吃中午飯。
只是提起文淵,貓兒還是忍不住要皺眉頭,「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就那麼回事兒唄。」我笑笑,「你知道我的,沒有了事業的成就感,三魂掉了七魂似的,還好,他受得了我不時的出差和偶爾的加班。不過現在這份工作要輕鬆很多,產品保質長,銷售的渠道沒有那麼複雜。」
貓兒噘了噘嘴,「你開口閉口都是做銷售的職業病,不是產品就是渠道的,除了阿勇,怕也只有他才受得了你。」
阿勇?那個已經走出我今生的男人,我巧妙地將話題岔開,「女人要有經濟上的獨立,才能有精神上的獨立。他知道我很在乎精神上的獨立,所以才會追求經濟上的獨立。我倒是常常把梅兒當初的口頭禪掛在嘴邊,『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所幸的是以他在國內做到這樣的職位,選擇的餘地比較大。」
貓兒笑笑,不再多說。
入夜,輪船上。
自從千禧之旅在普陀山接受了文淵的感情,我們之間有了默契,這兩年元旦的假期前,文淵總是早早地安排好了去普陀山的旅遊計劃,好好利用這三四天的時間,拋開一切的工作,去那海天佛國清淨地,曬曬太陽,聽聽晨鐘暮鼓,看那海上的日出日落,愜意得很。
上次在普陀看日出,看的是新世紀的第一道曙光,當那一輪紅日從海平面上跳出來的時候,我突然地感到一種新生的快樂,興奮異常。文淵就在那個時候拉住我,「做我女朋友,好嗎?」
「才三個多月哦。」我皺了皺眉頭。
「求求你收留我吧。」文淵又恢復了那熟悉的調子,「我都快四十了,還有多少時間能留給你蹂躪啊?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