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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志當然不甘心就這樣叫侍衛拖走,一邊掙扎一邊向趙瑾大聲喊道:“兒子只是愛上了一個人,母親為何一定要這樣逼迫我們,瑤青不是母親以為的那種人,母親從未同她相處過,憑什麼僅憑一面之緣就斷定她品性不堪?兒子不服——”
趙瑾冷眼看著他被拖走,然後瞥向裴承州兩人,眼神意味深長:“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啊。”
裴承允拱手開口:“大哥魔怔了,兒子受禮教規矩長大,定然不會做出忤逆長輩,敗壞品性之事。”
裴承州瞬間秒懂,也跟著表明立場:“母親放心,日後您二兒媳婦兒怎麼選,全憑母親做主,兒子絕無二話!”
趙瑾搖搖頭:“同你們相伴終身的人,哪能只要我決定就行,你大哥……母親不是反對他們的‘兩情相悅’,而是反對他同那女子的許多荒唐事,而且那女子品性實在不端。”
裴承州想了想,點頭贊同:“也是。”
“你們以後若是有了喜歡的姑娘,大可直接與母親說,母親私底下同人家家裡通個氣,若姑娘也對你們有意,咱們立即下定成婚,可不搞私定終身那一套。”趙瑾提醒了他們一句。
在古代就別想自由戀愛了,還是過了明路的好。
說到這個,裴承州臉色紅了紅,小聲道:“母親說這些做什麼,兒子才十四,急什麼!”
裴承允也道:“先立業,後成家,僅憑個身份和嘴皮子就貿然成婚,到底不妥。”
趙瑾點點頭,她也覺得不急,而且守孝還得三年呢,到時候十七歲的少年,成家也不晚。
兩人陪趙瑾回了正院,裴承允沉吟片刻,道:“說來,兒子近日來常被一事困擾,便想同母親請教一二。”
“何事?”
見裴承允看了惜春幾人一眼,趙瑾會意,叫她們先下去了。
裴承州理所當然的穩穩坐著,裴承允也不在意,看錶情像是在想著措辭。
趙瑾倒是很好奇,無論比智商還是比心眼,她都不敢說自己能勝過這兒子,後者也從不會向她求助,眼下這副模樣,她直覺裡頭有鬼。
等了一會兒,裴承允終於開口了:“大哥近日來種種作為,不知母親如何看?”
“狼心狗肺,蠢笨如豬。”趙瑾毫不遲疑。
“還提他做什麼?”裴承州皺起眉,他只想眼不見心不煩。
裴承允緩緩道:“大哥執意要同那女子糾纏不休,更放言此生非她不娶,正如二哥所言,在他眼裡,我們便是那棒打鴛鴦的人,他對我們的耐心和感情也一日不如一日……我們是真心為他,卻不知他領不領情,如今父親離世,若大哥襲爵……”
說到這裡,他有些遲疑,畢竟以他的身份說這些,很容易叫人以為他是覬覦爵位,在給裴承志上眼藥。
他頓了片刻,才繼續道:“兒子並非蓄意針對大哥,只是以如今的形勢,只有母親尚能壓住大哥一二,不叫他再做糊塗事,可若大哥襲了爵,屆時只恐事態更難控制,侯府名聲如何不提,只恐大哥所作所為,引得當今降責。”
趙瑾不妨他鋪墊了一堆,竟說了這個,頓時微微挑眉。
裴承州則臉色一下子變了。
他只是單純,並不是傻。
現在大哥還只是個世子呢,就能與那女子勾勾搭搭糾纏不清,還做出了那等腌臢事,甚至連母親的命令都不顧,觀他今日言行,明顯是對母親也生了怨恨。
若叫他襲了爵,成了侯府名正言順的主子,只怕行事更沒了顧忌,屆時若只同那女子繼續勾搭也就算了,可若他懷恨在心,記恨母親今日的“棒打鴛鴦”,就憑那沒良心的德性,即便母親作為侯府老夫人,只怕日子也會不好過。
而若他再大膽些,惹了當今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