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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胖子正是盛京最著名的飛雲騎尉、人稱“滾刀肉” 的田守正。
平鎮與兩位御林侍衛請回了潘老太醫,一去一回,田胖子笑了兩次。平鎮看得礙眼,但他也沒有貼自己話與潘怡和說,顧侍衛那兒得來的宮中訊息早就震懾了眾人。閬夕宮一夜被剷平,才解凍的閬風湖湖水染紅了一大片。言路閉塞的梁王幕僚,只能隱約從潘怡和麵上猜測,―件了不得的大事改變了明遠郡主的命運,也影響了他的主子。
潘怡和憂心忡忡地再次替令狐團圓診病,聽梁王說她失憶後,老太醫沉吟道:“她不該失憶,更不該這麼早醒來!”
西日玄浩一呆,難道因為他穿了她的耳垂,才導致她過早甦醒嗎?
“老夫曾言,她醒來只怕承受不起。”潘怡和惋惜地道,“她如此早醒來, 醒得越早修為損失得越厲害,怕是往後……只能做個尋常人了。”
西日玄浩的心頓時揪起,禍不單行,渾球的一身修為喪失?
“能治嗎?”
潘怡和搖頭道:“毒走全身,深入肌體,已要糾纏半生,她若自然甦醒,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修為到此為止。可偏偏她醒得如此之早,提前結束了肌體自愈!”
“你怎麼了,殿下? ”潘怡和忽然發覺梁王不對勁。
西日玄浩握緊了掌心另一枚耳釘,壓著聲道:“我沒事。”
潘怡和又為他診脈開方,幾次老太醫都想啟齒相問,卻次次都吞了回去。潘微之與無缺被暫扣宮廷,梁王與令狐團圓被軟禁,這一切都始發於九華宮的那一幕。
潘怡和離去前嘆道:“她撿回一條小命已是不易,殿下往後多多體恤吧!”
西日玄浩道:“本王自有分寸。”
老太醫走遠後,西日玄浩方才緩緩地坐到了床頭,他凝視令狐團圓半晌,輕輕撩起自己一側的長髮,將另一枚耳釘穿透了自己的耳垂。
午後的春光明媚在房外,未撤的炭火燻暖寢室。海嵐親自端著茶點,輕手輕腳地踏入,而後僵立於門前。
西日玄浩坐於床畔,上半身伏在床上,他披散的長髮半掩側面,彷彿在令狐團圓身旁睡了很久。海嵐默望片刻,擱下茶點,悄然退去。西日玄浩隱在長髮後的鳳眼閃過一道微光。
令狐團圓不舒坦地又睡著了,並非床不夠軟,枕被不夠舒適,也不因房內有梁王陪伴,而是她本身的難受。這一次她沒有做夢,但隨著熱度的消去她開始發寒,陰寒從腳底心鑽起;不知什麼時候她在被中蜷縮成團,更不知什麼時候她渾身寒慄。
一隻手貼上了她的額頭,那手是那麼熱,令狐團圓睜開雙眼,西日玄浩收回了手,“還想睡嗎?”她搖頭又點頭,下一刻,她被他連人帶被裹入懷中,他抱著她坐到了桌前,“吃東西!”
她皺眉,她已經吃飽了陰寒的滋味,此刻連動動小指頭都不願。
西日玄浩以輕柔的動作餵了她一口糕點,這一口糕點對她卻是強塞,她一邊吞嚥著一邊打著寒戰。西日玄浩又遞她水杯,她勉強吃了一口,就偏過頭去。水杯啪嗒…聲跌落在地,他突然緊緊摟住她。她覺得快喘不過氣來,可陰寒卻漸漸遠離了她。他的懷抱是如此有力,如此溫暖,她還在顫,顫的卻是一顆心。
“你個騙子!”西日玄浩在她耳畔低語,“你騙不過去了!”
“嗚……”她才開口,便被耳垂上的熱力吞噬了話語。他咬著她戴耳釘的圓潤耳垂,含糊不清地道,“你若當真失憶,不記得盛京的事兒,如何會對我心存一分依賴?”
她整個人都顫了。
“只有盛京的你,隱隱當我是你的哥,也只有盛京的你,才無法面對眼前這局面。”他的唇貼上她的脖根,火熱的氣息瞬間燒燙了她,“你為何不敢正視我?”
她掙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