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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激動什麼?」死的又不是他爸,後半句言禮沒有說出來。
「我爸活著的時候補貼他們家最多,他也是我奶奶最喜歡的孫子,一直跟我不對付。」說到這,邊慈譏諷地笑了笑,「其實有他給我爸送終就夠了,這明面上還滿足了他想要一個兒子的願望。」
「這不是他對你動手的理由。」
想到剛才的事情,言禮的眼神又添了一絲凌厲,「揍一拳太便宜他了。」
「怎麼會,他的門牙都被你打掉了,你沒看見?」想到五表哥蹲在地上吃癟的表情,邊慈就忍不住笑,「沒想到你發起火來這麼嚇人,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跟人動手,也不會說髒話的。」
「我也沒想過這些。」
言禮依然心有餘悸,握緊邊慈的手,對她說:「你以後不要再跟這些人來往了。」
「好。」
「我剛才還在想,我再也不要回林水鎮了。」
這時,兜裡的手機響了一聲,邊慈準備去拿手機,卻摸到之前女警給她的那個信封。
言禮注意到邊慈神色有異,停下腳步,「怎麼了?」
邊慈慢條斯理地把信封和手機都拿出來,先看了手機,發現是垃圾簡訊之後,視線落到信封上。
「這是我爸留給我的信。」邊慈遞給言禮,表情淡淡,「你幫我看看吧,我不想看。」
言禮注意到信封上的「給女兒」三個字,心中霎時瞭然,邊慈或許不是不想看,而是不知道以什麼心情來看。
言禮接過信封,沿著封口撕開,抽出裡面的信紙。
還沒看信件內容,他就被驚訝到了。
這是一張滿是褶皺的信紙,不揉成團再鋪開好幾次,恐怕很難形成這麼多褶皺,說是一張廢紙都不為過。
言禮攤開信紙,整頁大篇幅都是劃掉的內容,個別字眼還能看清,其餘都被塗成了黑團,可能寫信的人下筆前也沒想明白自己要寫什麼,導致落筆後的內容很難讓自己滿意。
看到最後才看到了兩行字。
-做個好人,老了去天堂,下輩子再投個好胎。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就像你媽說的,我會下地獄。
結合上面一些被劃掉但勉強還能認出的字眼,譬如「對不起」、「不好」、「活該」、「想」、「回去」……這兩行字蘊含的情緒更讓人心情複雜。
言禮不知道來龍去脈,以局外人的立場來看尚且如此,更何況邊慈。
邊慈見言禮久久盯著信紙不說話,湊過去,奇怪地問:「寫什麼了?他該不會是臨死前還在罵我賠錢貨吧。」
言禮搖頭,把信紙遞到她眼前,「你自己看。」
這無疑給了邊慈一個看信的臺階,她的臉色一開始還算平常,看到最後所有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言禮正要說點什麼來緩和氣氛,不料,邊慈卻忽然輕笑了一聲。
「居然寫這些,還不如罵我賠錢貨呢。」
邊慈抽走言禮手上的信紙,連著信封一起撕成了碎片,團成團扔到了旁邊的一個垃圾堆裡。她這一系列乾脆利落,連言禮都沒有料到。
「不是有古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我覺得真不一定,爛人就是爛人,死了也一樣。」
邊慈之前聽到警察在電話裡說他臨死前叫自己名字時,就覺得可笑至極,沒成想他居然還在信上留了這麼兩句話。
怎麼?罪惡滔天的魔鬼臨死前也想獲得救贖?
哪有那麼容易,活著的時候沒有為自己的過錯補償分毫,快死了還指望自己一條爛命能換來原諒嗎?
邊慈對親生父親的憤恨在看到信的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兩人一路沉默到了那個小飯店門口,言禮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