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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無聲對宋佩瑜行禮全當道歉,莞爾立在原地。
宋佩瑜得了將軍的示意,繼續說自己的想法,「學生以為王縣令應該以工代賑。」
將軍和宋瑾瑜同時露出詫異的神色,輕聲重複宋佩瑜話中的後四個字,「以工代賑?」
「沒錯」宋佩瑜舉例他臨時想到最簡單的方案,「比如王縣令可以將這些流民遷到別處,邊撥賑災糧邊讓這些流民開墾荒地、搭建房屋、囤積乾柴。這樣等到來年春天的時候,王縣令只要再撥些種子,這些流民就能徹底在陽縣安家。」
「流民有事可做,才能看到活下去的希望,降低對陽縣治安的影響。」宋佩瑜看向毫無生機躺在地上發呆的流民們,將嘆氣憋在口中。
也不知道等永和帝的聖駕離開,這些流民還能不能吃得上立筷不倒的濃粥。
將軍從聽了『以工代賑』後。眼中的異彩就沒再黯淡下去。
雖然宋佩瑜的建議還有諸多不成熟的地方,卻是目前為止,將軍聽到所有處理兵難影響中,可實施性最大,花費最少的方案。
「好!」將軍撫掌大笑,對宋瑾瑜道,「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等著看宋門三傑同立朝堂的那一天。」
宋瑾瑜嘴上替宋佩瑜謙虛幾句,卻比將軍還要神采奕奕,滿是獨屬於家長的驕傲。
穆清走到宋佩瑜身邊,長揖到底,笑容坦然,「佩哥兒真知灼見,我不如你。」
宋佩瑜連忙回禮,佩服穆清心胸的同時也領了對方的好意。
他知道穆清剛才打斷他的話,不是怕他搶自己的風頭,而是怕他說錯話,在王縣令的為官之道上與永和帝意見相駁,惹永和帝不喜。
二人相視而笑,原本只是因為宋景明才比較親近,如今倒是真有視對方為友的意思。
將軍在宋佩瑜這裡得到意外之喜,卻沒忘記始終像是個隱形人似的重奕。
兩個人面面相覷,將軍眼中的火氣越來越盛,重奕仍舊無動於衷。
宋瑾瑜不得不出來打個圓場,「殿下第一次見到如此多的流民,心中必定感觸頗深,將軍不如再給殿下些整理思緒的時間。」
將軍冷笑著抬手讓宋瑾瑜不必多說,另一隻手攬著已經和他一般高的三皇子,硬是逼得對方不得不正對著他的臉,氣沉丹田,「說!今天要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就不必回去了,晚上就睡在這!」
重奕極黑的眼珠往流民中間轉了下,「我睡在這?」
將軍怒極反笑,「我們都陪著你,就在流民中間睡,晚飯也喝給他們施的粥,切身經歷他們的經歷,才好有所感想。」
三皇子彷彿面癱般的面容終於因為將軍的話有所改變,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嫌棄,連語速都比之前快了不少,「說流民?」
將軍點頭,和三皇子兩看相厭,半個字多不想個這個逆子多說。
「北邊五個聚集在一起的流民,三個露胸,兩個露腿。」
「南邊低著頭靠在樹下的流民,正捏著根青草。」
將軍的面容僵住,抓著重奕肩膀的手不知不覺的越來越用力。
宋瑾瑜攬住想要轉頭的宋佩瑜,低聲道,「別去看。」
正要轉頭的宋佩瑜急中生智,拿起宋瑾瑜腰間的荷包把玩。
重奕皺了下眉,毫不客氣的將軍崩起青筋的大手從肩膀上拿走,繼續用冷靜到極致的口吻道,「西邊有個抱著孩子的婦人正在走近,她看著你的目光滿是仇恨,不過匕首應該在她懷裡那個六歲的小女孩身上。」
重奕勾起嘴角,妖嬈的容貌隨著繃緊的眼角忽而凌厲起來,一字一頓的道,「他們的目標都是你的……命。」
宋佩瑜發誓,他恰巧抬頭看到的嘴型絕對是『狗』沒錯。